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水能倒流时,人无再少年。[ 笔趣阁 https://www.bqg.me]
蒲草长,艾叶香,端午花开节节高,又是一年端午节。秦巴汉水间,鸟声不断变换。斑鸠的叫声刚落一会儿,豌豆苞谷鸟又马上开场,“豌豆——苞谷——”叫得格外清脆,此时苞谷正在拔节。陕南人家过端午节,简单而独具特色。除去赛龙舟、吃粽子、挂艾草之外,最讲究吃蒜煮鸡蛋和打露水。
作家汪曾祺曾经饶有趣味地写过《端午的鸭蛋》,一生对故乡高邮的鸭蛋念念不忘。陕南虽然溪谷纵横,却不产鸭,只出土鸡,过端午节自然只有吃鸡蛋了。用鲜鸡蛋和新蒜同煮,据说吃了能败百毒。大蒜本来辛辣,煮熟后莹白透亮,吃起来颇有滋味。
打露水是当地过端午节的一项重要仪式。通常在端午这一天早晨,吃过粽子、鸡蛋之后,全家老小一起到野外踏青。只见山路上、田野间、林地里到处都是打露水的人。万物葱茏中,露珠闪闪烁烁,荷叶上露珠清圆,草尖上晶莹剔透。人们纷纷挽袖露腿,用露水擦拭肌肤。有人开怀长啸,欢乐之情溢于言表;有人唱起山歌号子,全身心融入大自然里。直到太阳升高,朝露渐晞,人们才采集一些药草,浑身湿漉漉地回家。
据说端午露有强身健体、祛病败毒的功效。记得外婆在世的时候,每年用端午露洗眼睛,治疗因为常年烟熏火燎导致的眼病。当年我小心翼翼地把一滴绿叶上的清露滴入她的眼中,外婆幸福地笑了。因为小小的露珠里面,蕴藏了我的一片真心啊。
(刊于《今日大同》2015年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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