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惊喜

物理教尸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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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总管,世子的信中好似没有这一条吧。你这私自做主,很可能会引起世子震怒啊!”待到吕宋岛大小家主离去之后,徐山立刻皱起眉头向王石善问道。这个条件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答应的,其中牵涉到的东西太多了。

    “呵呵呵!”王石善一点也不着急,讲了这么久口渴的很,再次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然后慢悠悠的道:“哎呀,我的徐老弟,你先坐下,我来慢慢解释给你听!”

    “我先问你,若用常规的方法,咱们能迅速收购到足量的粮食吗?”王石善眼睛睁大,脑袋微微朝上一昂对徐山问道。

    “在世子规定的期限内,的确是很难做到。但是只要我们提高收购价格,还是可以办得到的!或者让海家、李家、潘家帮忙收购,应该不会差多少!”徐山轻微的摇摇头说道。

    “这是你先前想出的办法吧,这个我也想到了,但是随即便被我否决了。这个办法只能在前几天时间起效,一旦其他人发现我们在大肆购粮,他们必定疑虑,然后提价,再然后便封仓不卖。囤积居奇吗,他们肯定又是想先看看情况再说。而咱们若是直接告知他们真实情况,刚才马家等人的反应你也看到了,卖肯定是卖一些,但是数量却远远达不到我们的需求。”

    “不错,这些人都是真宗的商人,太精明了。知道我们着急。必定会跟我们施展拖字决。提价都是小事,拖的咱们受不了了,就会提出其他各种各样的要求!”徐山面色微怒,刚才马家等人的态度真是刺激到他了!“可是,我还是不赞同你的这个提议!世子是肯定不会同意的,再一个,听说,福建十三家船寮的订单都排到了三年后。你又从哪儿能找到船卖给他们!”

    “我再问一句,这些吕宋华人刚才的反应为何如此失态?”王石善没有回答,而是反过来再次问道。

    “那还用说嘛,海贸的利益多大啊,他们若是有船,他们自己就可以前往各地贸易,而不是只将货物卖给我们与西洋商队了!”

    “没错,西班牙人明面上好像对华人不错,但是却暗中阻挠华人造船。其实就是西班牙人不阻挠,这边他也建造不了什么大船。这边总共就几万人,造船的工匠极其稀缺。呵呵,他们是有心无力啊!他们在吕宋岛经营庄园,土地里的产出大部分只能卖给我们和西洋商队,只有少量的是他们自己的船只运到广州去交易。你看看,偌大个吕宋岛,华人拥有的船只还不超过三十条,而且全都是一千料以下的!”王石善撇撇嘴,不屑的说道。

    “这个倒是不错,我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我们刚刚到马尼拉的时候,那些人震惊的眼神呐。那些个西洋人都还以为是哪个西洋国家的商队呢,这里的华人商家就更不堪了,一个个目瞪口呆,老半天都没回过神来!这也难怪,咱们中国很久很久没造过这么大的海船了!遥想当年的宝船船队,那是何等的雄伟啊,可惜,哎,可惜了!”徐山说着说着,不由的摇起头来。

    “这也正是我提出这个方法的原因。他们渴望什么,咱们就许诺什么,这就叫做对症下药。这样一来,咱们的问题也就不再是问题了,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他们多积极啊!哈哈哈!”王石善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徐山并没有跟着笑起来,而是继续皱着眉头说道:“可是,咱们并没有船只卖给他们,还有,世子也不会将船卖给他们的呀!到时候,你又如何向他们交代?”

    “徐老弟啊,你糊涂了,尽往牛角尖里面钻呐!交代?给谁交代?交代什么?造船得需要时间的吧,咱们把事情往后拖,到了明年年中,这里可就不再是他们做主了!”王石善无奈的看着徐山,这个徐山,年纪比自己还要年轻些,可是脑袋却不那么灵活,守成有余而进取不足!怪不得世子安排他在这里守着商馆,的确能维持这里的稳定。

    “哦,对对对!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该死该死!总管就是总管,高,实在是高!”徐山一下子便反应了过来,连连称赞此计高明。心里也不住的赞叹着,以前还以为这总管只是凭借裙带关系才登上高位的,没想到本身能力这么强,自己是自愧不如了,这到底是世子的舅舅啊!

    “好了,这件事情还必须抓紧办,先让咱们的人将船上的货物先卸下来吧。我估计,最多一个星期,船队就可以起锚了!办好了这件事情,我向世子给你请功!”王石善微笑着说完,一摆手下令道。

    “好嘞,您瞧好吧!”徐山连忙应是,出去开始召集人手忙活起来。

    真是有多大的利益就会有多大的激情,各华人商家家主回去之后,迅速开始将自家的粮食装车,运往码头而来。还没到中午,码头上便开始热闹起来。一边,是已经装上货物的十艘鲲鹏商船开始卸货,从新送回仓库;另一边,二十艘空船开始不断的往里面装填粮食,这些粮食全部都是大米,没有其他的杂粮。

    吕宋岛这地方,是热带气候地区,终年炎热,日照条件好,雨水也充足,中央平原地区多数都可以达到一年三熟,因此粮食产量很高,这也是耿精忠想要占领这块地方的主要原因之一。吕宋岛面积只比福建省小上一点点而已,但是这里却只有五十几万的南洋土著,人口才是福建省的五分之一。如此广袤的土地,简直就是老天送给他的宝地,不取。实在是浪费了!

    五十万石粮食。各个商家并不用费什么力气便可以凑齐。果不其然,只一个星期的时间,三十艘商船全部装满了粮食开始扬帆返航。三十艘大型商船满载着五十万石的粮食,使得海船的吃水线下降了好几米,慢悠悠的向着福建失去。来的时候虽然也是满载货物,但是却不像现在这样,粮食一袋袋的码在船舱中,将传中塞得实实的。而来的时候,很多货物都不能够像现在这样,紧密的挨在一起。

    船队在即将抵达福建的时候,船队立马分流,其中十艘前往月港卸货,而其他的继续北上,直接将粮食送入马尾。鲲鹏船队从猴屿出发,到此刻返回,总计用去了四十天的时间,这可是两年来往返最快的一次。要是搁在以往。肯定还要再耽搁二十天左右,才能将货船装满然后返航。

    从王石善接到耿精忠的命令。到开始返航,已经提前了八天,可就在他们抵达福建的前夕,福建这边赈灾情况也已经变得岌岌可危。大部分地区的粮食在极具消耗之下,纷纷开始短缺,照这个进度下去,再有三天左右,各个粮铺里也就没有粮食可卖了!

    路政公司在不断的修路,在公主坊与官府的配合下水利也在加紧赶工。这样一来,在受灾地区全员动工之下,各个工程的进度倒是快了,但是粮食的消耗却更甚以往。这工作量大,工人们吃的就多,粮食消耗的速度远超以往,这也是耿精忠没有想到的!

    “世子,下面各府各县均有回报,粮食已经不够了!其中同安、南安两县已经没有了粮食,还是紧急从漳州府城掉过去一些粮食才勉强维持。王总管的船队还要七八天才能返回,若是再出些什么变故,十天半个月也说不定,咱们的抓紧相个办法啊!”李光地忧心忡忡的跟耿精忠汇报着。这台风过去方才半个月,福建这边的粮食便消耗的差不多了。

    以往从浙江送入福建的粮道早已经断了,半个月都没见一家粮米商行到来。看来,浙江的灾情也是十分严重。倒是江西这边,最近几天还有一部分粮食运进来。不过,也只是靠近福建的贛州和抚州两府的粮商运来了一批,虽不能说是杯水车薪,但数量的确是远远不够。只要有粮商前来,耿精忠一律命令高价收购,然后立马送到重灾区。

    这都是幸亏先前已经将各府各县之间的大路修好,不然转运粮食真是一件极其麻烦的事情。建宁、延平、邵武、兴化、汀州几府受灾较轻,都尽量的匀出一部分粮食送往了重灾区的三府。这半个月以来,各府县之间的大路上奔跑着的一直都是拉着粮食的大车,日夜不停。

    “那个,修路与修河工的工人们,他们的伙食就不要将了,工钱也照发。可这问题是缺粮啊,这么着,十二个县城外的粥厂就先将一日施粥三次,改为一日两次,这样希望能够多坚持几天。”耿精忠最近几天被这些事情烦的不轻,每天一睁开眼就得面临着这些问题。“对了,不一定都要吃粥什么的,水果也可以嘛,能撑几天是几天。”

    “好的世子,不过,前段时间近海船队刚走,这边的果子被运走了不少,恐怕也顶不了什么事啊!”李光地忧心的说着。

    “肉,吃肉啊!”耿精忠忽然想到了曾在历史书上看到过的一个笑话,晋朝晋惠帝执政时期,有一年发生饥荒,百姓没有粮食吃,只有挖草根,食观音土,许多百姓因此活活饿死。消息被迅速报到了皇宫中,晋惠帝坐在高高的皇座上听完了大臣的奏报后,大为不解。“善良”的晋惠帝很想为他的子民做点事情,经过冥思苦想后终于悟出了一个“解决方案”曰:“百姓无粟米充饥,何不食肉糜?”

    李光地听的一头雾水,世子这些天愁的太厉害了,脑袋抽抽了吧。粮食都不够吃,哪里还有肉?“世子,您没事吧,这那里有肉啊!饭都没得吃了!”

    “鱼肉,鱼肉啊!娘的,咱们靠着大海这座宝库,还端着饭碗满大街的讨饭。”耿精忠兴奋的说道。这些天真是晕头了,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办法呢!赈灾赈灾,脑袋里尽是想着怎么筹集粮食了。就是没想到去另辟蹊径。

    “对啊!咱们这不是钻了牛角尖了嘛!对对对。我这就组织渔民全部下海捕鱼。没米吃,吃鱼肉更好!”李光地也是豁然开朗,心情一下子放松开来,感觉眼前由一片迷雾,一下子变出一条金光大道来。

    “光是渔民还不够,这近海船队和鲲鹏船队都不在就算了,把咱们的海军全派出去,那些小型的火船也都派出去。将士们全体给我打渔去。渔网不够的话,让灾民帮着织,反正那些妇女每日也没多少事情干!”耿精忠想到哪里便说道哪里,只是可惜了那百多艘战舰,要委屈他们变作渔船了!不知道海军将士们接到命令,会有什么反应。

    “我觉得行,世子。福建沿海各地渔船怎么着也得有上千条吧,虽说都是小船,但是平均一天打上来一两百斤鱼还是没有问题的。咱们的海军有不少都是渔户出身,打渔那是他们的老本行啊。也应该没问题!”

    “好,那就这么干吧!”耿精忠眼睛不断的闪着兴奋的光芒。这样一来,粮食短缺的问题也就不用太过担心了。虽说这鱼肉不能代替粮食,但是用鱼肉混着粮米吃,可以省下相当数量的粮食,差不多也够支应到王石善赶回来了!

    陆战军中,除了在几处军事要地驻守的以外,全部都被派往了福建八府,而海军却一直都是纹丝未动,该训练训练该睡觉睡觉,好似这次的灾情跟他们没有关系似得。即便受灾地区有着他们的家人,耿精忠也没有放海军士兵回家,并封锁了各地受灾的具体情况。在军中只是说,台风导致各地出现灾情,但王府已经着手大力赈灾。

    有着三年前的榜样,战士们都十分相信世子能够做到这一点,毕竟三年前那么多的灾民都被世子给妥善安置了。虽然不少士兵还微微有些担心,但也就只是微微担心罢了。但是今天,忽然接到了耿精忠亲自下达的命令。这不是整军备战的命令,而是让他们去做渔夫,出海打渔去!将士们一片哗然。

    有些脑袋灵活的,立马就联想到,各地的灾情只怕是不轻,肯定是粮食不够用了,不然不会把他们派出海去打渔去!但是虽然心中有着各种猜想,但是战士们也没有多说什么。军中可是有着规定,严禁散发扰乱军心的谣言,否则后果是很严重的。再者,耿精忠一直在军中强调,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因此,海军接到命令之后,便迅速开始准备了起来。

    福州城里的渔网库存并不多,毕竟这玩意并不是谁都要用。很多时候,渔民们出海打鱼都是自己亲自编织的渔网。李光地第一时间派人前往灾民中招募会编织渔网的人,不管是老人还是妇女,只要会织渔网的,全部都被集中到一起。大批的亚麻线被送过来,在他们的巧手下,很快便被编织成一张张渔网。这些渔网比之以往渔民打渔的渔网,网孔要大上一些,这也是耿精忠特别要求的。

    以往渔民们打渔,渔船太小,都只是在近海,离岸边不远,在渔船上就能看到陆地。而耿精忠准备让他的战舰走的稍远一些,专门捞大鱼。战士们中间,能辨别什么地方有鱼什么地方没鱼的大有人在,一艘战舰四面八方撒网,一天下来的收获绝对不少。

    材料充足,人手也充足,上万人一起编织渔网的场景可不是随便就能看到的,只半天的时间,上千张渔网便被编织出来。战士们收到渔网,也没有耽搁,当天中午便扬帆出海,开始海上捕鱼。

    可这也真是巧,马尾的战舰刚刚来到海上,迎面便遇上了返回福州的鲲鹏船队二十艘商船。一面挂的是海军猛虎旗,一边挂的是贸易公司鲲鹏展翅旗,相当的好辨识,互相交错而过,只是挥舞着令旗算是问声好打招呼。

    耿精忠上午想出了打渔的法子之后,心情畅快了很多,于是便带着几名侍卫来到猴屿港这边散散步顺便视察下情况。福州长乐县也是重灾区,台风过境的时候,就连猴屿港这边也是遭受了不小的损失,这边的厂房不比民房,房屋都是砖瓦结构,房顶并不是干草,因此这边的房屋基本上没有被毁。而猴屿港这里本身就聚集了近六万的工人,每日的消耗也是十分的巨大。

    不过,正是因为这边一直有这么多的工人,因此港内及后面的工业区存储的粮食也是不少,足够工人们半个月所用。这些工人有一小半就是长乐本地的百姓,而其他的受灾百姓也知道这里有粮食,因此纷纷聚集到猴屿港这边,比去长乐县城的多上好几倍。

    这边不少的厂房,都被暂时当作了收容所。不是这些商家大方,而是外面的原料暂时停运了,工人们无事可做,因此耿精忠提出将厂房暂时做收容处所的时候,他们才答应的那么爽快,毕竟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嘛,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耿精忠巡视完灾民的情况,便来到码头这边。看着这片码头,他时常会想起后世的一些事情。毕竟,这里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地方。远处的海面依然是那么的蓝,阳光照在他的后背,将他的影子投射到水面。等等,那是什么?战士们打渔回来了?不应该啊,他们才出海不到一个时辰!

    “望远镜!”耿精忠一掉头,对着他的侍卫头领杨建说道。

    杨建迅速将挂在身上的望远镜取下来递给耿精忠,耿精忠抬眼一看,一面再熟悉不过的旗帜映入自己的眼帘,蓝底鲲鹏展翅旗帜,是鲲鹏船队,是王石善回来了!

    “快,准备接应,鲲鹏商队运粮食回来了!”这可真是个大惊喜,本来就是派了战士们出去打渔也只能够缓解一部分压力而已,这下,船队运粮食回来了,压力可以全消了!(未完待续。。)

    ps:  老时间,五千四百字,少了六百,欠的帐我都记着呢,稍闲的时候,一定为兄弟们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