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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荒唐了。
魔力和斗气是同一种东西？魔法师和武者在本质上没有太大的区别？刘月听到的第一反应就是想笑。这怎么可能呢？
然后他确实笑了。这种夹杂着嘲讽的笑让老人面目中流露出鄙夷的意味。
“你不相信？”
老人发出一声长长的冷笑：“你可以不相信我，难道，你连奇沃文斯那帮人都不信？”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刘月来脾气了。他很想在这个问题上跟老人继续争执下去。或者说不是想，是很有必要。
正和老人之前说的那样，他在害怕。
“抱歉，除了在奇沃文斯学到的技术，我拿不出任何证据。你也没有去过那里，那里的技术你肯定也不会认识。”
“不过没关系，矮人的东西你认识吗？”
“…不认识。跟矮人有什么关系吗？”
“没关系，我记得你去过耳语森林对吧？”
老人一拍衣服口袋，忽然想起自己的衣服早已不是以前习惯穿的那一件，有些尴尬地收回手。
“东西呢？”
刘月越发相信老人是在吹嘘。
“信不信由你。你仔细想一下，如果魔力和斗气有着巨大的本质差别，为什么两者都可以激发元素的响应？带属性的斗气是斗气激发了元素本身的响应附着产生的，而魔力恰恰是在精神力的控制下把元素集合成某种特定的形式。”
“那怎么解释一个人的体内既有魔力又有斗气？”
“人为分成了两部分。所以说，魔武双修天赋非常强。你知道能量本源吗？”
这个刘月知道。在黛琳薇尔身患元危的时候，他就听到过这种治疗元危的方法。
“人们习惯性地把能量本源分为斗气本源和魔力本源，但是那两种本源都是看不见摸不着也无法感知的。”
“假如说能量本源只有一种，魔武双修者可以把其转化作斗气或者魔力用呢？”
“或者，连基本能量其实都只有一种，只是，武者着重锻炼其外用，就变成了斗气；魔法师着重锻炼其感应元素，就变成了魔力。”
“像你这样的，同时开发出两种途径的用途，就是魔武双修。”
刘月开始回想自己修炼武技和学习魔法的经历。从斗气感应到斗气出体，从魔力感应到开始冥想，一切都很自然。
魔力的出现确实是很顺畅的。这跟斗气修炼真的有关系吗？
等等，不对。暗师抽走了自己的斗气本源，可自己的魔力不是还好好的吗？如果两者相同，为什么自己能够修炼魔力？
刘月没有跟老人说清这个。只听老人继续道：“基于此等理论，我继续研究了各种形式的术法。除了魔法，巫术类，萨满巫术和恶魔巫术，都和魔法有极大的共通之处。后来，我来到高地矮人的所在，研究了符文魔法。符文魔法和魔法的根本原理没有任何区别。”
“你怎么这么肯定？”
“我可以百分百肯定。在说服自己接受魔力和斗气之间的共同性之后，我慢慢找到了研究能量特质的规律。巫术是一门很神奇的学科，符文魔法也是。但是，尽管形式上千差万别，其内核，或者说能量实质，都是由相同的能量本源支撑的。”
刘月大皱其眉：“你的意思是说，兽人也可以修炼魔法？可是，就是因为他们发现自己无法修炼魔法，才创造出萨满巫术不是吗？”
“这些也都是你听说的吧？你怎么知道兽人不能学习魔法？你怎么知道萨满巫术创造出来的时间在魔法出现之后？兽人这么一个历史同样于我们悠久的种族，难道会那么孱弱？”
刘月被问住了。老人的话很有说服力，他发觉自己开始有点相信了。
“所以，是不是说，我们也可以修炼萨满巫术？还有矮人的符文魔法？”
“是的，人类有修炼这些异族异术的完全可能性。不过，你能不能修炼，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第一次，刘月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斗气和魔法，是如此不可思议的东西。而这个世界上，除了斗气魔法，居然还有很多自己先前闻所未闻的修炼流派。诸如巫术，萨满巫术本已经属于博大精深的了，却还有恶魔巫术。至于亡灵巫术，虽然刘月已经跟着暗师接触过了一些，但是暗师教授的被他称作亡灵魔法，施展方式和一般魔法异曲同工。也就是说，很有可能这不是真正的亡灵巫术体系的内容。
从暗师能收服大巫妖艾萨尔这一点看，暗师的亡灵魔法效果似乎是胜于巫术的。然而，毕竟那只是他一个人的修为。亡灵巫术在这个世界的修炼文明诞生之初就开始萌芽，成千上万年的积累，数百代亡灵巫师的精修。虽然亡灵巫术大部分时间都隐藏在黑暗中，但其高深奥妙也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
“你知道为什么人类是现在这个大陆上最繁盛的种族吗？你想想看，和精灵相比，我们不够灵敏，也无法受到自然的庇护；和半兽人相比，我们的身体素质远远落后；和矮人相比，我们的生存能力也不够强。至于跟巨龙，就更没法比了。大陆上这么多的种族，人类相对最见平庸，为什么人类能占据大陆霸主的位置呢？”
这种问题还用想吗？刘月脱口而出道：“因为我们有智慧。”
“你一定是死读书读多了。呵呵，智慧。在这个大陆上，人类的平均智力是最低的。”
“你是不是觉得，像矮人、半兽人那种种族，身体素质强壮，智力就会相对低下？你错了。要是平均智力低下，就算**力量再强硬，在族群的生存空间被我们人类压缩到那么小的地步的情况下，也不可能代代相传欣欣向荣了。现在，这两个族群中存活下来的都是佼佼者。无论智力，体力，战斗力，甚至脾性，都远远超过上古时期祖先的后裔。”
刘月没有耐心再听老人卖关子，赶紧追问：“那你说，是什么？”
“是平庸。或者说，是完美。我做过一个调查。在某个调查区域内的人类修炼者里，魔武双修的比重是最高的。后来我又去精灵和矮人那里调查。精灵因为寿命超长，很多学习魔法的精灵也都练习武技。可惜，这里面能激发斗气的只有一部分。换句话说，精灵真正魔武双修的比率比较低。”
“后来我又调查了半兽人的。因为身体素质好，半兽人偏重修武。能同时修武和练习萨满巫术的半兽人，更是凤毛麟角了。”
“魔武双修比是一个很奇妙的数据。它可以在某种程度上预见该种族对各种力量体系的适应程度。比重越大的，适应程度就越高。
我不敢说这个结论百分之百严密。但是，我们可以这么认为：在大陆已知的所有族群里，人类因为资质最平庸，同时，也拥有最完美的体质——最有可能修习大陆上出现的一切力量体系。你查查史籍。大陆历史上出现的具有巨大影响和破坏力的亡灵巫师，几乎清一色全是人类。恶魔巫师，同样几乎全是人类。
人类可以修习现有已知的一切力量体系。这一点，我可以肯定。其他的种族能不能，我还不知道。就算是能，其难度也远远大过我们人类。”
老人从始至终都一副我们人类我们人类的口气。然而，刘月内心却冒出另一个突兀的想法。
不要忘记，刘月是一个骨子里流淌着最纯正血液的魔族。
上古时期的魔族，才是真正的大陆霸主。而魔族的天赋和修为，更是远远超过人类。据说，上古时期的魔族人人修炼，而且，不论是在武技还是魔法上，都具有极高的修炼天分。人类的平庸资质能比得上魔族吗？
魔族构建的帝国大厦究竟是怎样在转眼间分崩离析的？仅仅是因为诅咒和瘟疫？以前刘月就对此有所怀疑。现在，刘月几乎不再相信原有的说辞。魔族绝不可能是因为那种奇怪的理由就轻而易举地倒下。
和精灵相比，魔族的灵巧俊美不弱分毫；和矮人相比，魔族的坚韧意志不差几许。虽然**强度比不上半兽人，但是再怎么说总归是强过人类不少。最关键的一点是，老人的完美体质理论和魔族一样是非常匹配。魔族的魔武双修比接近于一，体质完美得出奇。
还有，暗师说抽走自己的斗气本源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身为魔族，体内的能量本源有不止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