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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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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针走向了五点，墙上的时钟，‘嗒’了一声，准点报时。坐在沙发上发呆的施朗才想起，年夜饭该如何解决的问题。
出去吃不太现实，人多一个人也不方便。权衡了下只有自己煮点东西吃，算是一餐吧。不可抑制的施朗想起了刘汀羽和施糖，不知道他们最近过的好不好。
施朗叹了口气，摇摇头，站起身，回房间换上外出的外套，带上零钱包和钥匙手机，就出了门。
五点一刻，夕阳西下，天色一青，带着残余的嫣红。施朗围了条宽大的羊呢围巾遮住了整个下巴。迎面吹来的寒风带着一股冰凉入骨的湿气。
施朗站在路边等红灯，街道两边的街灯已经亮起，在天青色里散发着阵阵温柔。如水车流渐渐停止，绿灯亮起。
他要去的地方，要穿过马路，隔了荞麦路住宅小区两条街上的民意菜场。在人声鼎沸的菜市场内，施朗买了一个包菜，两斤肉，一斤饺子皮。路过开着的熟食店，买了点牛肉牛筋当下酒菜。
最后顺着原路折了回来。
带上门，在玄关处换鞋之际，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施朗心想定是柯尘海，一拿出电话，手机屏幕上闪烁的竟是卓幻航。
“喂，”施朗接起了电话。一手拿手机一手提着所有的东西往厨房处走。对面楼层的灯光从拉开的窗帘中穿透玻璃，落入客厅，让昏暗的房内透着一丝亮光。
“我是卓幻航。”
“我知道。”将东西放在流理台上后，施朗按开了厨房墙壁上的灯控按钮。接着才去客厅拉窗帘。“我有来电显示，你到家了？”
“嗯，刚到。你准备吃饭了没？”
“还没，刚从菜场买了点东西，准备一会包饺子。”
“饺子，我很喜欢，”从对面传来的声音带着失落，“不过看来是吃不到了。”
“这有什么，我买了一斤饺子皮，一次也吃不完，多徐的冷冻在冰箱里，你回来的时候可以随时煮。”
从那一天，卓幻航主动示好之后，施朗和他的关系也就没有先前那么僵持，虽说也时有冷场的时候，但和之前相比，如今这样不远不近的团员关系不能更好了。施朗从未对人说过，他对卓幻航难以做到和其他人那样的心无旁骛。
只有两人的时候，总会莫名的尴尬。这点也让施朗苦恼不已。
“多谢。”末了卓幻航迟疑了下，又道，“十二点我大概没空打电话给你，所以提前的——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这句话之后，两人都沉默了。
“你和我最初认识的那个人好像有点不一样了。”最终沉默被卓幻航打破，“不总像个刺猬了，怒目相向。”
施朗知道对方说的是陆湛也就没有反驳，只是接了句：“人都是会变的。”
只是先前那句话对卓幻航来说，大概自言自语的成分过多，至于对方回答什么也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也是，我也会变。”卓幻航笑着笑着，突然就停止了，“你先吃饭吧，再见。”
“再见。”
对于突兀间就挂断的电话，施朗诧异了下，想到对方是卓幻航后，也就不觉得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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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菜洗干净，剁碎，撒上盐放在盆里出水。在等待的时间里，施朗将肉剁碎，加上酱油，蛋清和盐腌制一下。
过二十分钟，将肉和菜混在一后，就可以动手包饺子。
施朗厨艺一直都不算好，就算他知晓做法，每次做出来的东西都差强人意。不过就算难吃也这样过来，一晃三十多年。
待饺子包好后，坐锅烧水，等水开的空档，将不吃的饺子一个个放入冷冻格子内，待几分钟一个个变的稍硬之后，再分袋包装就不会黏在一起。
放好了饺子，还不等收拾下流理台，锅里的水就滚开了，施朗下了十五个饺子后，便盖上了锅盖，专心打扫起了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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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走到了八点，从客厅传来的春晚即将开始的声音，施朗急忙将盛好的饺子端到了茶几上，又将牛筋牛肉分开装了两个盘子，一小碗用来蘸的酱油醋。
有春晚来佐餐的年夜年。饺子，让施朗觉得似乎一个人也没有那么孤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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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也就没有了守岁到零点的习惯，吃完饭洗了碗，休息看了会春晚，等时间到了十点半，有了些倦意的施朗也就起身洗了个澡后就睡下了。
被电话铃音和不知何处传来的烟火声吵醒的施朗，摸索着开了灯，找到手机看了下时间，正是凌晨一点。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施朗睡眼惺忪的翻看着手机。
未接来电有两通，分别是司徒和陆号敏。短信n条均是新年拜访。
回拨陆号敏的号码，手机不在服务区。
接着又回拨了司徒的号码，竟然转到了来电提醒业务。
施朗盯着手机看了两眼，便按回了黑屏，伸手重新按掉了台灯。睁着眼睛，静静盯着天花板。
日常忙碌又没有规律的作息让施朗没有时间想事情，一旦沉静下来，那些隐藏在身体各处的纷沓和杂乱，就会钻出来折磨着他。
深夜中，有人轻轻叹息了一声，最后化作黑衣的一份子，隐身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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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早上六点不到施朗就爬了起来。按照他老家的习俗，大年初一要和红枣茶。所以洗漱完毕后，从冰箱内找出了，红枣，莲子和少量的桂圆。施朗记得这些都是上次柯尘海买来的，却没有一次用过。
洗净材料，扔进电饭煲内，再加了一大块冰糖。接着盖了上去。施朗弯腰将旋转的按钮转到煲汤的地方后松手。
接着离开了厨房，在客厅倒了杯温水，一饮而尽。
一边转动着腰部这样的简单的动作，施朗想了想今天的行程，陆湛父亲的国际航班大概下午四点钟到涤京，从机场到酒店安顿好之后，再联系自己，大概也要六点钟了，正好吃个晚饭。
现在手机也打不通，施朗不知道自己该先预定饭店，还是等对方再商量。再三考量之后，施朗决定五点的时候直接打车去，荣曜酒店等陆号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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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沙发上捧了本小说，一坐就是一个下午。不知别的演员是不是也都有这样一个因工作而养成的会把休闲时来看小说都会当做剧本来读的小习惯。
就施朗而言，他就会，通常因为这样的毛病，会遗留的看小说速度不快的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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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待要出门的施朗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接起电话后施朗才知道是陆号敏，对方让在六五点半去六扇庄等他，很多天前他就在那定了包厢了。
面对陆号敏的建议，施朗点头应允。
因为这个电话，坐在玄关处换鞋的施朗也就没那么着急出门了，他刚将电话挂断，手机震动了一下，马上又打进了一个新来电。
“喂，”接起了司徒的来电。施朗笑道，“前辈，新年快乐！”
大概是新年之际或是司徒还存着刚睡醒的混沌状态，对于施朗的话并未有太大的反应，“新年快乐！”说着打了个哈欠。
“刚睡醒？”
“嗯，八点才睡下的。”
施朗在心里默默的算了下时间，早上八点入睡，下午五点起来，只从时间来看时间正的不短，但对于有着不太能熬夜体质的司徒来说，只要熬过夜，补觉什么的其实都起不了什么特别大的作用。但他这个师弟偏偏也就是选择了演员这个没有什么作息规律的职业。
“哦。”
“哦什么，大年初一不是该拜年的嘛。”
“我不是刚说过？”施朗知道刚起来的司徒比较迷糊，特别还是熬夜过后的，只是没想到对方如此健忘。
“哦。你说过了啊。”
“还困着，怎么不再睡会？”施朗建议道。
“晚上老宅有宴会，不能不参加。现在起来算晚的了。”
虽然施朗没见过司徒家的家宴，但凡参演过电视剧内的拍摄的大家族聚会场景和别的私人酒会，都清楚主人家都是相当忙碌的，便道，“那你快去忙吧，我也要出门了。”
这句话让司徒清醒了几分，在沙发椅上舒展了下懒腰，“你要去哪？”
因为是司徒，施朗也没觉得对方管的宽，便答道：“我爸今天从米国回来，我要去见他。”
司徒先是愣了下，很快就转了回来。
而后两人聊了两句有的没的，直到有人敲司徒的门，两人才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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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电话，施朗换好鞋，锁了门后，就下了楼，在小区外拦了辆车，就直奔六扇庄了。
十五分钟到了目的地，付了钱，施朗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到了包厢等候陆号敏的到来。
等了将近二十分钟，包厢的门开了，从外走进了一对男女，施朗也不管是不是陆湛的爹就前站了起来。
男人五官虽然平凡，但身材高大，全身洋溢着一股自由的气息，而他身旁的女子，年纪虽不轻，但容貌端秀，可见年轻时的貌美。
“阿湛。”直到响起那略不标准的普通话后，施朗才确定这男人就是陆湛的爹陆号敏，无论出于什么原因，现在施朗都占据了陆湛的身体，是该喊一声对方父亲的。
“爸爸。”
对于陆湛这声爸爸，陆号敏几乎润湿了眼睛，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背，连说了几声，“好，好，好。”
说实话，这次看到陆号敏后，除了身高之外，施朗发现陆湛长的不像陆号敏。
陆号敏身旁的这个女人，虽然施朗也没有见过陆湛的母亲，但直觉告诉他，这不是陆湛的母亲。
就在施朗盯着陆号敏身旁的女人打量的时候，陆号敏小心翼翼的介绍道：“阿湛，这就是我和你说起过的刘诗，你可以喊她刘姨。”
从陆号敏帮刘诗脱外套，拉椅子，外加上对方那微隆起的肚子，施朗大概就清楚了，这刘诗和陆号敏的关系。
从陆号敏的小心翼翼和刘诗微蹙着眉头，施朗可以猜测的出，之前陆湛和他们肯定发生过不愉快，不过那是原来的陆湛，施朗不想把事情搞的更加的复杂，便大大方方的喊了声，“刘姨。”
然后整顿晚饭从这句话开始，顺利的进行到了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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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的一天行程是，早上和陆号敏刘诗去了隐云寺上香，刘诗怀着孕坐的是缆车，而施朗和陆号敏是走着上去的。
中午三人在寺庙吃的是斋饭。
下午回到市里，陆号敏带着两位家属，直奔武澄国际广场，给两人分别买了一堆的吃用穿戴的。
晚饭在武澄地下一楼，一家名叫西僧点灯的中西餐结合的餐厅吃的晚饭。
西僧点灯，是由海外学厨归来的国人所开的一家中西合并餐厅，是个有着古典有意优雅惹人细细品味的名字。
这店虽说是全国连锁的，却也不多，也就七八家不到。施朗以前也来过。对此的布局印象深刻。
推开镂空雕刻的厚重的褐色双漆木门，一入眼帘的是一面绣着精致逼真的百花齐放的屏风。头顶悬着垂挂着随室内流动的暖气而轻轻飘荡穗子的宫灯。
靠墙而站一溜排格局复古的博古架，摆设了很多小东西，有仿的瓷器小巧的玉雕塞着相片的相框。
和桌椅配着单绸色的松软靠枕，皆是时下最时尚最简约的设计，顾客可以随意调节自己上方的灯光的亮度，当然如果是男女朋友来这里吃还可以增加点情趣，将店家特别放置在桌上的蜡烛点上，然后罩上薄如蚕翼的灯罩，让双方的笑容沉醉在暖意柔和之中。
所以说，陆号敏会选择这样一家有情调的餐厅让施朗还是相当意外的。
“阿湛，你明天要见你母亲，我就不陪你了。”经过这两人短暂的相处，陆号敏也适应了比较温和的陆湛，说起话来也就比较有底气，“明天我就带你刘姨到处逛逛。”
“好。”低着脑袋吃银耳羹的施朗抬了下头，“你们什么时候回米国？”
“初四见个国内的客户，初五就回去了。”
“好的，我知道了。”虽然有了两天的相处时间，施朗还是无法很坦然的随时随刻喊对方‘爸爸’也无法融入到对方的这个家庭之中。无法融合心情，而他能做的是尽自己的力量，做到一个儿子应尽的义务。
“到时候我送你们去机场。”
“不用，不用，酒店有直接送机场的车，你来来回回辛苦又麻烦。”刘诗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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