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 元宸的过去

墨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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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清一惊,“那怎么行?!让二哥你一个人进宫实在太危险了!我不同意!”

    “我身边有噬魂保护,你担心什么?”

    小清拧眉,“我还是不放心,二哥你去宫中,会遇到摄政王吧…”

    空气蓦地一凝。

    小清咬牙,眼底闪过一丝懊恼,但还是说道,“总之,这次我一定跟你进宫。”

    望着一脸坚定的小清,萧清知道再劝也没用了,只好无奈道,“好吧,那你就跟我一起进宫吧。但走之前,安排好楼里的人看着郝猛,别让他乱来。”

    小清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说道,“放心二哥,我会安排好的。”随即迅速将碗里的粥喝完,抹了把嘴,“那我先去准备了,二哥,梵大哥你们慢慢吃。”

    萧清望着他匆匆离开的身影,微微叹息。他这个二哥当得还真是失职,现在细想,自从来到帝都好像一直都是小清和郝猛在担心她。

    “这次恐怕又让他们担心了…”

    梵君华望着她,“清清,昨晚宫中走水了。”

    “走水?怎么回事?”

    “烧毁的,是当年云贵妃居住的宫殿。”

    云贵妃?元祁的生母云贵妃?

    萧清蹙眉低语,“那么昨日他匆匆离开是因为此事…?”

    梵君华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不全是,其实昨晚…鸾月公主受伤了。”

    萧清一怔,“受伤了?怎么回事…”

    “对,宫里传来消息,当晚鸾月公主在宫中迷了路,无意中走到了云贵妃的寝宫,被大火烧伤,至今仍在昏迷。”

    “她身边有众多护卫,再加上宫里有御林军,怎会如此轻易就被烧伤?”

    “昨晚进宫时,她并未带护卫,身边只有一个服侍的侍女。至于御林军,在赶到时鸾月公主已经昏迷,具体是何情况还未可知。”

    萧清沉默。

    他昨日回宫,是因为鸾月公主么…

    梵君华望着垂首不语的女子,眼中闪过一抹担忧,“清清,云澜阁实力雄厚,陛下不能轻举妄动,否则牵一发而动全身。曲妃鸾昨晚之举,不乏试探的成分。陛下只能先稳住她,不然你会更危险。”

    “阿九,我明白。”萧清淡淡道。

    她岂能不明白他的心意?只是…虽然理智上明白,但感情上…

    “那昨晚…”

    梵君华知道她想问什么,说道,“抱歉,之前未告诉你,我在你身边安排了灵隐宗的人,所以昨晚我才能得到摄政王来此的消息。”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你是担心我才这样的吧?况且昨晚若不是你,还不知会怎么样。”

    “只是我还是来晚了…”梵君华目光落在她缠着绷带的脖子上,眼眸闪过一抹心疼。

    若他能早点来,她也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萧清嘴角微勾,“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你担心什么?”

    梵君华望着她,半晌,忽然开口,“清清,若有一日你想离开,告诉我,我随时会带你走。”

    “阿九?”萧清讶异,梵君华神情认真,“答应我,不要勉强自己,什么事情都比不上你的性命重要。”

    “阿九,为何忽然这么说?”

    梵君华眸子深沉。

    因为他有种很强烈的不安,从昨日看到元宸望她的目光后,这种不安就愈发强烈。她的身边已危机四伏,随时都有丧命之险,再加上摄政王元宸…

    他担心她会出事。

    “阿九?”半天不见他回应,萧清疑惑。

    这时外面传来小清的声音,“二哥,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能出发!”

    “好!我马上出去!”萧清回道,犹豫地望向他,梵君华说道,“时辰差不多了,我去外面等你。”

    萧清见他不愿多说,也就没再问,点头道,“好。”

    望着他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

    快速换上官服,将衣领向上拎了拎,遮住脖子上的绷带。目光落在案台上长方形的箱子上,上前缓缓打开。指尖轻抚箱子中的乾坤弓,半晌,还是合上了盖子。拿出旁边箱子中的辟邪珠,装入一个锦袋中,用红绳穿上挂在了脖子上。

    “噬魂,你伤势如何?”

    须臾,噬魂从暗处走了出来,“并无大碍。”

    萧清将薄刀绑在手腕,转头望他,“说实话。”

    噬魂一顿,随即道,“确实无碍。”

    “好,那照原计划进行。若到时耶律硕出现,你便不用出手,若他未出现…”萧清双眼微眯,隐射出一缕寒芒,“就让那个人永远消失。”

    噬魂躬身,“是,属下明白。”

    话落,瞬间消失在屋中。萧清面无表情地系上最后一颗纽扣,拿起桌上的弓箭装入袋子,缓缓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一刻钟后,府外。萧清和梵君华上了马车,小清驾马朝皇家园林驶去。

    车内的梵君华望向身边闭目养神的萧清,眼底闪过一抹担忧。

    皇家园林,对她来说,应该是个不愿再踏足的地方。因为在那里,她曾失去了身边最重要的人。

    “阿九,你对摄政王元宸了解多少?”闭眼的萧清忽然开口问道,梵君华诧异,“为何忽然这么问?”

    萧清缓缓睁开眼,“他的生母,真的是鲜卑族的奴隶?”

    梵君华黑瞳一缩,面容沉肃,“是谁告诉你的?”

    萧清淡淡道,“他本人。”“摄政王?”

    梵君华讶异,“他…怎么会?”

    “确实是他亲口所说。”

    昨日在她问出他的眼睛为何是红色时,元宸在她耳边说出的话,就是这个。萧清没想到,这个一手遮天的男人会有这样的过去。

    梵君华道,“此事原本就是禁忌,知道这件事的,只有陛下和我,连云澜阁阁主曲妃鸾都不知。”

    萧清面无表情,“那么就是真的了?”

    梵君华点头,“是真的,他的生母原本是鬼夷进献给我朝的奴隶,听闻容貌绝色倾城,当时的祁皇对她宠爱有加,没有多久就怀了身孕,生下了如今的摄政王元宸。只是这样的出身注定得不到位分,再加上祁皇对她的过多宠爱,惹来后宫一些妃嫔的怨恨。当时最得宠的,是承乾帝的生母越贵妃,她向皇后请示将姝姬(元宸生母)调其身边为宫女,皇后不好驳了她的面子,就准了。后来在一次宫宴上,越贵妃被人毒害身亡,而最终查出是姝姬下的毒。为了平息越贵妃母氏一族的愤怒,祁皇只能忍痛处死了她,将元宸交由了当时的皇后抚养,并把所有知晓摄政王生母的宫女太监全部处死。”

    梵君华眉头微拧,“当时祁皇做的很隐秘,几乎所有知晓内情的人都无一活口。对外宣称是皇后一朝分娩得到的龙子,还将越贵妃的孩子,也就是已经驾崩的承乾帝一并交给了皇后抚养。虽然宫中谣言不断,但宫内大多数老人都被遣散出宫,换了一批又一批的新人。随着时间流逝,人们也逐渐淡忘了当时深得圣宠的姝姬,都以为摄政王是当时的皇后所生,与如今的承乾帝亲如手足。”

    萧清疑惑,“那么承乾帝呢?他就没有怀疑过么?当时他应该是晓事的年纪了,难道对摄政王的出身没有丝毫起疑?”

    “姝姬在当是原本就只是个舞姬,只有极少的人知晓她与祁皇的牵扯。毕竟事关皇家声誉,所以许多知情人都被封了口,越贵妃自然也不例外。当时承乾帝只有十三岁,应该并不知晓。再加上皇后之前确实怀有身孕,只是后来无故流产,又遇上此事,便顺水推舟,向外公布摄政王元宸是她的孩子。”

    萧清拧眉,“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梵君华点头,“确实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内幕,据我所知,谋害越贵妃的人并非姝姬,很可能是…”

    ——“皇后。”萧清眸子深邃如潭,缓缓道,“谋害越贵妃的,是当时的皇后娘娘吧?”

    梵君华眼中讶异一闪而过,“你怎么会…”

    “只要分析谁才是当时事件中最大的获益者,那么此人就是幕后黑手。母氏背景雄厚的越贵妃,深受祁皇宠爱的姝姬,同时铲除掉两个敌人,最终获益的会是谁,细想之后便得知。”萧清目光漆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不过,将仇人的孩子收养在自己膝下这么多年,隐忍不发,这份毅力,可非寻常人可比。”

    不知她每每面对这两个人时,会不会想到曾经被她害死的越贵妃和姝姬?晚上入睡时,会不会夜夜被噩梦惊醒?人为了富贵,权利,真的能抛弃一切,做到这种地步?

    “在宫里待得越久,心思越难以捉摸。*太多,终究会人心泯灭,丧失道德和伦常。”梵君华幽幽开口,眼眸幽沉。

    萧清垂首盯着手炉上细密的花纹,须臾,抬头问道,“摄政王是何时知道自己身世的?”

    “不清楚,只是听闻在他五岁时,发生了一件大事。之后,他的性情忽然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