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我没吃醋

墨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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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黑眸深邃,宛如一汪深泉,要将她卷进去。萧清脸上滚烫,就要冒烟。

    这个男人,说这些话难道就不害臊吗?

    “我要走了,小清他们还在等我…”

    “不准。”元祁双臂笼罩着她,霸道地箍住她的下巴,“回答我,否则不准走。”

    萧清淡淡道,“不管你说什么,总之我没吃醋。”

    她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元祁心中好笑,面前这个小女人,真是别扭得可爱,让他忍不住对她下手。只是,现在还不行。

    轻轻环住她,轻抚她柔顺的发,“好,你说什么都对。没吃醋,是我会错意了。”

    萧清嘴角一抽,抬起脑袋,“我真没吃错。”

    “好,我知道了。”

    “你不知道,方才我只是就事论事,也不是每个帝王就得佳丽三千不是?而且近段时间朝中动荡不断,要是选妃不仅耗时耗力,也会对朝政有影响…”萧清越说越觉得自己是在欲盖弥彰,在眼前男子含笑的目光下,丧气地垂下脑袋,“随你怎么想吧,我要走了。”

    一把推开男人,她健步如飞逃似地跑了!身后蓦地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透着浓浓的愉悦。

    萧清脚下一顿,豁然转身吼道,“我没吃醋——!”

    话罢,一溜烟便没影了。

    元祁唇角扬起绚丽的笑意,绝美的面容仿若昙花绽放,刹那芳华。

    **

    萧清几乎是逃似的回到穹华宫,二话不说进了暗道,直奔自己宅子。从暗道中出来,萧清才重重松了口气。面无表情解下披风,放到架子上。

    一秒,两秒。

    她没有动弹。

    三秒…第四妙,她蓦地抱头蹲地,脑袋深深埋在手臂间。

    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换了件衣裳,她打开门走了出去。这才发现不仅房间里,连院子都恢复如初。昨晚的尸体,血迹,甚至损坏的房屋都完好无损地修复回来,让她不得不再次赞叹噬魈几人的办事能力。

    “噬魂,你的伤怎么样?”

    萧清将屋门关好,朝院外走去。须臾,噬魂从暗处走出,“只是些轻伤,休息两日就好了。”

    “嗯。对了,昨日巡防营的官兵来了?”

    “是,但并未进来,只是后来曲侍郎来了。”

    萧清步子一顿,“曲晟?他怎会过来?”

    “他当时应该正在附近,看到您放出的信号便赶了过来。”

    萧清恍然,怪不得方才在议政殿上他看向她的神情有些古怪呢,原来是这样。

    “后来呢?他可进来院中了?”

    “并没有,属下告诉他您无事,之后他就将巡防营的官兵遣散,随即离开了。”

    “嗯,辛苦你了。对了,这些给你。”萧清将方才从宝库中搜罗来的几个药瓶递给他,无奈叹息,“待在我身边,你似乎一直都在受伤。”

    “不是…”

    萧清轻笑,“没关系。本来就是我连累你受伤了,总之,这些药你先拿着,用完了再告诉我。”

    噬魂低头,伸手接过她递来的药瓶,“…谢谢。”

    “该说谢谢的是我,昨晚是你保护了郝猛吧?”萧清嘴角扬起一抹温和笑意,“谢谢你。”

    噬魂胸口一窒,一股异样情绪蓦地涌出。须臾,开口道,“这是噬魂应该做的,您没事就好。”

    “嗯,我完全没事,多亏了你们。对了,无呢?他可在附近?”

    “无已经离开了。”

    萧清讶异,蓦地似想到什么,“他不会是受罚了吧?”

    “并不是,是他自己的决定。您不用担心,过段时日他就会回来。”

    听到这,萧清就放心了,也未再追问。

    “不知郝猛小清他们现在如何了…”萧清迅速朝宅子外走去,面色微沉,“昨晚楼中损伤严重,暗中保护我的月堂几乎全灭,之后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楼中出现损伤了。”

    噬魂面具下的眸光微闪,犹豫了下开口道,“萧…主子…”

    萧清淡笑着望他,“叫我萧清就好。”

    噬魂沉默,萧清无奈,只得退一步,“不然,你就叫我公子好了,总是主子主子的,感觉我很老似的。”

    噬魂想了下,还是开口道,“公子。”

    萧清颔首,面露一丝笑意,“你想说什么?”

    噬魂面具下的目光在触到她时,迅速低了下去,“其实,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您。您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所以您不用感到…自责。”

    萧清望了他一眼,随即朝前走去,须臾,她开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是,对我来说,你们任何一人的性命,与我的并无不同。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谁都没有权利去剥夺他人的生存的权利。人不分高低贵贱,无论是你,还是小清他们,对我来说,你们的性命同等重要。所以,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对我来说,你们的性命同等重要。’

    还有什么比这句话,更能打动人?某人简单的一句话,却不知已在他人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噬魂望着前面女子缓缓走远的身影,眸子深沉似海。

    “你在发什么愣?走了!”

    噬魂身影一闪,迅速跟了上去。

    萧清出府,正准备离开时,不远处迅速驶来一辆马车。远远望着,有些眼熟。待靠近后她才恍然,马车正是梵君华的。

    小七驾车停下,扫了门口的她一眼。随即掀开帘子,梵君华从车上走了下来。

    “阿九!”

    梵君华一眼便看见她,快步朝她走去,眸子迅速扫过她身上,“你没事?”

    萧清摇头,“没事,让你担心了。”

    梵君华微微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这时,小清和郝猛从车上走了下来,“二哥!”

    小清朝她奔了过来,当看见她安然无事后,眼眶顿时红了,“二哥…”

    萧清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我没事,别担心。你呢?身上的伤怎么样?”

    “我、我没事…梵大哥已经帮我包扎好了,过段时间就能好了…”小清抽抽噎噎回道。

    旁边梵君华道,“幸好伤口并不深,好好休养一个月就能痊愈了。”

    这时,郝猛一个箭步冲来,噼里啪啦就开吼,“二清子!你竟然让那龟孙子把俺打晕带走!你这小子…”

    萧清见罢,忙扶着脑袋,一片体虚之状,“哎呦,我头晕好晕啊…”

    郝猛一看,也不吼了忙扶住她,“你怎么样?伤得很重?伤哪了让俺看看…”

    “可能吹着凉风了,有点晕…”

    “那还傻站着干啥?赶紧回去!”说完扶起她就往府中走,萧清捂着额头跟着他往回走,转身之际朝旁边的梵君华悄悄眨了眨眼。

    梵君华好笑,无奈地摇头。

    几人回了宅子,进了屋中。萧清再三解释了自己并无大碍,郝猛和小清才终于相信。

    昨晚危机关头,他们不仅没有留下来保护二哥(二清子),还成了拖累,这让两人自责不已,尤其是小清。

    他想起之前自己对萧清发脾气,就一阵懊悔。

    “二哥…对不起…”小清拽着她的衣角,讷讷开口,“之前是我太任性了,后来我想明白了,你之所以不告诉我们小力的事,是不想让我们伤心吧?小力的身份可能会给我们带了危险,二哥你也是担心我们,才选择隐瞒。是我无理取闹,误会二哥了,你别生小清的气…”

    萧清望着面前小清黑乎乎的后脑勺,心中一暖。随即抬手,猛地给他脑袋一记响亮的板栗,小清啊地一声痛呼,捂着脑袋瞅她。

    萧清哼唧,“不原谅你!你不想想,这几日欠我和郝猛多少顿饭?你二哥我天天啃馒头吃咸菜你知道不!你没看我都饿瘦了?说,该怎么补偿我?”

    萧清一怔,红着脸道,“那、那我现在就去给二哥做饭去!”

    萧清一把拽住要跑出去的小清,好笑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傻小子,我跟你开玩笑呢!你现在身上有伤乱跑什么?老实待在屋里把伤养好哪也别去,知道么?”

    小清一听顿时眼圈红了,“二哥…”

    “好了好了,我没生你的气。此事我也有错,你们也都不是小孩子了,我总不能老将你们保护起来,这样反倒是害了你们。”萧清抹掉他眼中的泪珠子,“二哥以前太自以为是了,以为那样做是在保护你们,其实你们不需要保护,就像昨晚,你们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了。若不是你们在我身边,我根本不可能安然无事逃走。还有楼中的事,一直都是你和郝猛打理,现在想想,若离了你们,我恐怕什么都做不了了。”

    “二哥…”小清感动地望她,眼珠子吧嗒吧嗒直掉,“我、我没、没二哥说得这么好…”

    “好了别哭了,再苦都成金鱼眼了。”

    旁边郝猛咂嘴,“得了你们两个,别酸了,俺瞅着都起鸡皮疙瘩啦!”

    小清瞬间破涕为笑,“大哥你尽假正经,也不知道谁昨晚担心得一夜没睡好觉!”

    郝猛闹了个大红脸,粗声粗气道,“俺那是伤口疼的!谁担心了!”

    “大哥你就是嘴硬…”

    …

    萧清望着两个拌嘴的人,心中涌出一缕淡淡的暖意。这时梵君华走了进来,望向她,“我做了些简单的小菜,过来吃些吧。”

    萧清忙上前搭手,“这些事交给我们就好,你忙了一晚,该好好歇着才是。”

    梵君华轻笑,“我难道就这么脆弱?不碍事,你不用担心。”将做好的小菜放到桌上,对旁边径直流口水的两人招手,“你们也一块过来吃吧。”

    两人一溜烟跑来坐下,“嘿嘿,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多谢梵大哥!”

    这两人丝毫不客气,狼吞虎咽吃了起来。萧清无奈,“这么能吃,看来你们两个的伤势是没事了。阿九,一块坐下吧。”

    梵君华颔首,两人一同简单用了些午膳,随即交待郝猛和小清赶紧去休息,萧清便开始收拾起桌子来。

    “我来就好,你做饭,我收拾,这样分工才平均对吧!”萧清指了指旁边,原本要上前的梵君华轻笑,还是走到旁边坐了下来。

    很快,萧清便收拾好桌子,梵君华倒了杯茶递给她,她走来坐下,“昨晚,多谢你了。幸好有你在,否则郝猛和小清…”

    “你不用道谢,我说过我们之间不言谢的。”梵君华眸子温润,美如黑玉,“我帮你看看伤口。”

    萧清伸出手,梵君华一层层拆开绷带,须臾,当看到里面青黑的伤疤时,目光顿时一凝。

    萧清轻笑,“我光荣的伤疤看来又要增加一块了。”

    毒蜥蜴咬的伤口很深,再加上毒素,伤势恐怕没那么容易愈合。就算好了恐怕也会留下疤,不过她原本就不在意这些,留疤对她来说也无伤大雅。只是她不知,对于古人来说,尤其是未出阁的女子,身上有疤就意味着残缺,是要遭人耻笑的。

    面前的梵君华半天没有反应,萧清疑惑望他,“你怎么了?”

    梵君华拿出药瓶,为她细细处理伤口,“无事。”洁白修长的指尖翻舞,须臾,将伤口重新包扎好,轻轻系上一个结。

    “这两日伤口不要沾水,饮食要清淡,切忌不要劳心伤身。你体内的毒素虽清,但脉象依然很虚弱,要安心静养才是。”

    萧清听话地点头,“知道了。”

    梵君华又交代了几句,萧清都一一记下,很是听话。

    梵君华有些意外地望向她,“今日怎么这么听话?”

    “怕你生气。”萧清老实交代。

    梵君华微微一怔,随即无奈轻笑,“原来你还知道…”

    “嗯,再好的医生碰上不听话的病人,都白费功夫。你每次的叮嘱,我都记在心里了,并非我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只是有些时候我身不由己,所以…”

    梵君华叹息,抬手轻抚他的头,“傻瓜,我当然明白。我并未怪你,只是…”

    他只是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让她一次次受伤。

    两人皆未多言,却又有种莫名的默契,相视一笑,原本凝重的气氛顷刻消散。

    这时,小七忽然出现在门口,“主人,该回去了。”

    屋内萧微微清一怔,这是那么久小七第一次主动开口。

    “好,我稍后就来。”梵君华望向萧清,“我去给他们两个再检查下伤口,药我会放到他们屋中。”

    “恩。”

    梵君华出去了,屋内只剩下萧清一人,而罕见的是小七竟还未离开。

    “你想跟我说什么吗?”

    小七望着她,须臾,缓缓开口,“你不要再招惹主人。”

    萧清一怔,未说话。

    “主人曾对小七有恩,我不想让他受伤。”

    萧清眸光微闪,“我…让他受伤了吗?”

    “对。”

    小七的干脆,让萧清沉默了。

    “主人身体不好,却一次次为了你不顾性命。再这样下去,他会没命的。”

    这恐怕是自萧清认识他以来,听他说过的最长一句话了。

    萧清眼眸微敛,须臾,缓缓道,“你似乎从一开始就很讨厌我。”

    “我确实很讨厌你。”

    “呵…你还真是干脆利落。”萧清嘴角涌出一抹苦笑,随即黑眸望他,“或许你说得对。只是,若非他亲口告诉我,我不会主动避开他。”

    小七望了她半晌,随即转身朝外走去,“所以我才讨厌你。”

    望着小七离开的方向,萧清眉宇微蹙,透出一抹无奈。

    梵君华离开后,萧清回了自己院子。刚准备休息,噬魂忽然闪身出现,警惕地望向屋外。萧清缓缓打开屋门,随即就见一袭披风的沐轻尘正立于院中。

    他果然来了。

    “噬魂,你下去吧。”

    萧清吩咐道,噬魂身影迅速隐于暗处。

    萧清望向外面的人,几日不见,他愈发削瘦了,原本俊逸的五官多了分憔悴,只是眉宇间却透着一抹犀利。

    “小王爷请进。”

    萧清侧身,沐轻尘举步走进屋中。

    两人于桌前坐下,萧清为他倒了杯水,“招待不周,请小王爷见谅。”

    “无妨。”沐轻尘淡淡开口,“听闻昨日将军在府中遇袭?”

    萧清眸光微闪,“王爷消息好灵通,确实如此。”

    “受伤了?”沐轻尘目光落在她手上的绷带上。

    “只是小伤,并无大碍。”

    沐轻尘缓缓端起杯子,“是何人要行刺将军?”

    萧清眼眸微垂,“萧某不知。”

    “是么?”沐轻尘望着面前的人,眼底暗芒转瞬即逝。

    “对了,听闻沐老将军醒了,现在情况如何?”萧清问道。

    “已经无事,只是祖年事已高,此次伤了根本,怕是要过许久才能痊愈了。”

    “沐将军老当益壮,定能安然无事。”

    沐轻尘望她,忽然开口,“这朝中不知有多少人盯着沐府,盼着祖父倒台。如今十三年前旧案被翻,矛头直指沐府,这不正是有些人所期待的么?”

    萧清眸子漆黑,“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先不论沐府在帝都根基深厚,单以小王爷的手段,怎会让沐府步入当年纳兰府的旧尘?”

    “呵…若本王有这个能耐,也不会眼睁睁看着祖父重伤而无能为力了。想治祖父于死地的人太多了,萧将军…不正是其中之一么?”

    萧清眸子一沉,恍若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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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继续,这里是个很重要的铺垫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