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躺着看天很美好

白发小魔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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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雪鹊心头余惊未消,慌不迭地出言阻止。

    俩人风趣地笑笑,异口同声地道:“没事!我们俩喝醉了经常闹着玩。”

    他们说完话,也不给冷雪鹊说话的机会,早如平时一样先后向殿门走去。

    冷雪鹊在后面张了张嘴,知道无法阻止,也不在出言相劝,只是在心里暗暗祈祷着他们别喝醉,纵使喝醉了也不要再因一言而大打出手。

    卫迁进来给离轩辕拿遗漏的披风时,冷雪鹊借机问他,离轩辕是不是常与月轩璞过招闹着玩。

    卫迁道:“其实殿下与大人常喝醉,嬉笑怒骂,也不时过过招。但从没有如昨晚那样大动肝火,狠招出击。当时,卑职都蒙了。没反应过来。”

    冷雪鹊心情瞬间沉重,连卫迁恭敬的退出都没看见。

    他们去饮酒了,却出乎意料的相安无事。而接着几天都是缠```在一起饮酒,瞧着离玉辕渐渐好起来的冷雪鹊也不知他们那酒瘾有多大,竟然几天几夜都在饮酒。

    无事就好,她也不管了。乐得专心照顾离玉辕。

    如母亲般的照顾,离玉辕在第七天后身上不痒痒了,小红点也隐退了。

    当她再次把离玉辕呵哄睡下,兴高采烈的来到朝鸿殿时,就见殿内看似醉了的两人软软地趴在几案上。

    几案上的菜早凉,高颈金壶也倒了,陈年佳酿早把奢华的地毯浸湿,殿内飘忽着浓郁的酒气。

    卫迁走近冷雪鹊。小声地道:“殿下与太尉大人在这殿饮了几天,也不去歇息。卑职没法了。”

    冷雪鹊暗想:早听离轩辕说过温房还有良娣,怎不见一个女人?

    卫迁若似看懂了冷雪鹊心思。他迟疑地道:“殿下自有了太子妃,虽没有打发走任何人,但也不亲近任何人,把府中女子闲置了。良娣夫人也知道劝不了殿下。故就没来。”

    都是可怜人!冷雪鹊怅然一叹,来时的喜悦早飞到九霄云外。

    她向月轩璞走去,嘴里轻唤,“轩璞!我们该回府了!”

    “回府了?”月轩璞迷迷糊糊地应了声。抬头时,一脸醉意,他近距离地凝望着她。随即美美地笑起来。

    她蹙着眉,反应在这刻何止慢了半拍,竟不懂他为何笑得这样幸福。

    他在她小心的搀扶下歪歪斜斜地爬起来,豪气干云地朝离轩辕一拱手。“殿下!微臣携拙妻回府了。”

    离轩辕可能睡得很熟。因而没有反应。

    月轩璞拉着冷雪鹊出了殿门,被寒风一吹,意识清醒了些,他再次凝视她一眼,眸光凛冽,身板挺直,大步流星离开。

    “轩璞!我……”一路上,冷雪鹊想向月轩璞解释。可早在内心酝酿好的话却怎么也难以说出口。

    他收紧了大手,把她搂得更紧。重复着以前对她说过的那句话,“别问为什么。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你!”

    她的心荡开一汪春水,垂下头,很想对他说他没有人会与他抢她。

    他拉着她上了马车。而她不知道这马车是不是他故意坐来,因为她记得他一贯喜欢骑马。

    骑马好似能让他想起很多往事,乐此不疲。

    马车在车夫的吆喝声中缓缓启动,难闻的酒气也飘忽在鼻端。他突然拉矜持而坐的她倒在自己身上。

    她微微张开嘴,觉得他的动作很是粗暴,犹如那新婚第二日。

    他弯下身子,留恋的目光锁住她,那热似火的大手慢慢摸向她的裙间。

    “轩璞!别!”热度的大手滑过每一寸肌肤,酥麻痒痒。寒风透过不严的车帘透进来,她在感受他的爱抚之间又感到有一丝冷意。

    她明白他想干什么。也情不自禁地想起那痛楚的第一次来,由此她惶恐不安,身子颤抖,害怕极了。

    “几天了。我无时不刻都在担心五年前的情景重演。”他的唇烙印上她发烫的脸颊,反反复复地叨念着这两句话。

    她十分不解,离轩辕从未对她表白什么,他为何如此担心?

    轻摇慢晃中,他突然粗野地把她放倒在横坐上。

    身子扭曲地半躺着,姿势一点也不舒服,她奋力坐好,加重语气道:“轩璞!这可是在马车上!”

    他有好大一会儿凝住,眼角余光瞟了眼那身后的车帘门,嘴里道:“别怕!不会有人知道。”

    这怎么可能!她差点脱口而出,“轩璞!你醉了!”

    “我没醉!”他坚持着道。

    其实,她早心许于他,也早是他的人啦!他只需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她就心满意足。

    “你只要是我的人啦!就没有人抢你了!”他道。

    原来他还是迷糊,根本没想起来那与他云雨的人是谁。而他这种做法,她实在不敢苟同。

    她眸光涣散,瞬间的表情变化让他维持着前一秒的姿势不变。

    “我很累!你也醉了。我们回府再说吧!”她断然起身,埋头整理衣裙。

    他软软地倒坐在坐位上,沉默许久,艰难地道:“那晚的人是你吗?”

    “你腰佩麒麟,武功盖世,怎么会连那晚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只有一个可能。你心里当时在胡思乱想。”她心里有气,出来的话都带着枪药味。

    他痛苦地合抱着头,“我真的不知道!”

    她心伤地闭上眼,蓦然怀疑他画上的女子不是她。因为妹妹与她长得确实很像,而且那画还是大侧面,实在难以分辨。

    “你画的那女子是谁?”

    他没回答,倒头靠着坐位后背。

    为他付出那么多,还曾以为他已经心中有的已经清晰的是她,原来,他仍是迷糊,而什么相敬如宾,心心相印,不过是他刻意佯装出来。她不想再说话,也靠着坐位闭眼假眠。

    漫长的车轮声好似催眠曲,几天未好好合眼的她思绪很快迟滞,进入了梦乡中。

    一个小小的身影很快映入眼睑。看不清楚是男是女,着一身宽大的衣裙。

    小身影在她眼前来来回回地飘来飘去,犹如一个鬼魂,没有话说出,只是盯着她,令梦中的她双手握紧,虚汗浸湿内衣。

    回到府中,她看着月轩璞脚步沉重地回碧海苑,挥袖拂开眼前漫飞的雪花,凄凄一笑,莲步轻启。

    听雪飞扑簌过,听肆虐的寒风呜呼掠过,手不知为何又感到一丝麻木,而她身心麻木,亦是不再管。

    来到卧室门前,屋内传来小白猫低低的吼声。

    她心头一惊,习惯性地想着屋内有强敌,心系小白猫安全,没思索,伸手推开门。

    寒光一闪,一柄匕首猝然插入她的心口。

    她眼底闪过一道不属于她这年纪的凶狠,手成掌,挥衣袖间却蓦然发现是个小身影。

    月花前!她大脑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作出判断,给敌的致命一击及时改了方向。

    轰地一声爆炸响,屋内的装饰柜碎了,木屑与瓷器飞溅。

    拼力一击后,痛意很快传遍全身。

    她勉强伸手扶住门框,凄凉地低头,就见一股殷红的血液顺着匕首流出。

    匕首正是月花前爱玩的那柄。月花前在花园曾用这柄匕首吓过婉春。而她也曾用这匕首戏弄过李梅与武媚。可这匕首此刻竟然讽刺性地插在她心口。

    她眼眸中闪过的一丝痛苦,仿若回到前世那荒野之外。

    五爪!血淋淋的心!而天下撒下来的月光好美!

    红色的液体急剧流下,染红了她雪白的裙子,湿了飘飞到门前的白雪。

    噔噔噔的连着后退声,她慢慢地抬眸。

    小女孩仍是着了那她做的那身粉色棉衣,此刻两只小眼迸射出惶光,惊恐万状地呆立在屋内。

    冷雪鹊脸上的讶色未减分毫,头不经意就歪着。

    原来月花前在她进府这半年已是长高了很多,只矮了她一个半头。只是女孩子在她心目中一直都是个顽皮的孩子,所以她并没有意识到。

    小白猫若个人一般张着小嘴,没有声音发出。

    此时,万籁无声,连空气都凝冻了。

    “狠!”这一刺算是报了打发兮紫烟等人走的仇。冷雪鹊嘴角渐渐向上弯起,弱弱地向月花前道:“别怕!姨娘不疼!没事的!”

    眨眼间,她身子一软,慢慢地栽倒向屋门前。

    小身影急速跑出门去,没有一点犹豫。

    天地间一片白茫茫,氤氲烟雨,霏霏雪花,原来躺着看天这么美好!

    寒冷的冬天里,她的身子越来越冰凉。

    那位白衣胜雪的年轻男子很快从天空飘来,他温柔地伸手拉向她,她顿时感到身体很轻,轻得犹如一片羽毛。

    表哥!是你吗?

    两行眼泪滑出眼角,她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眸,美好的情愫渐渐冻结在眼中。

    “喵喵!”小白猫呆够了,如箭一般窜出门来,围着她叫唤过不停。

    它转瞬一个飞跃,向出苑的小道奔跑去。

    几个时辰后,夜风呼啸叩窗。

    冷雪鹊眼睑微动,意识复醒,她虚弱地睁开眼,就看见冷颜正定定地注视着她。

    没有惊喜,眼眸移动,一片粉红立即映入眼睑,而心口一片冰冷,已经感觉不到一点痛楚。

    这大概是在卧室内。定是小白猫及时通知了冷颜,救了她。

    “我好累!我想歇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