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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晓东。”
听到陆霜叫自己的名字，艾晓东觉得神经骤然紧缩了一下，不知道是自己点太背了，还是陆霜就喜欢看他出丑，所以才会让他来回答这个问题。
艾晓东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他刚才就担心陆霜会叫他回答，结果陆霜还真叫他了，他和陆霜之间似乎越来越默契了，不过，此时他委实不喜欢这种所谓的默契。
“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我们每天卖的到底是什么？”陆霜重申了一遍这个问题，由此可见，她对这个问题还是相当重视的。
艾晓东想了想，说道：我们每天卖的确实是房子，这点毋庸置疑，但更主要的是什么呢，我觉得我们卖的应该是服务和品质，尤其是服务。我们售楼人员，每天面对的是客户，我们的终极目的就是把房子卖给他们，但从联系客户开始，到接待，再到签约，一直到最后，这期间我们卖的是其实是服务，客户想所享受到的也是我们提供的服务，至尊的服务。”
陆霜对艾晓东的回答表示惊讶，她还以为艾晓东会出丑呢，没想到这家伙竟回答得头头是道，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没错，我们卖的是房子，但卖的更是服务，只有高品质的服务，才能打动客户，晓东，你总结得很好。”
“谢谢陆总监夸奖。”在例会上被陆霜表扬，对艾晓东来说难能可贵，要知道，在这种场合，他被批斗的机会比较多。然而这次，陆霜居然破天荒地夸了他一番，他着实有些受宠若惊。
“林二亮。”陆霜随即又把目光投向林胖子，碍于林胖子今天闹出的乱子，她真不想给林胖子好脸色看。
林胖子也不敢正视陆霜，今天这场例会，他算是丢大了，出丑了不说，还被艾晓东那小子抢了风头，甭提多窝火了。
“明天你接替艾晓东在饮水间的工作！”
“啊？”
“啊什么啊，有意见？”陆霜横了林胖子一眼，说真的，这次幸亏客户没有追究，要是真闹起来的话，不会这么容易收场。
林胖子歪了歪嘴，“陆总监，饮水间的工作向来都是由新人干的，我好歹也是咱部门的老员工了，我什么时候干过那种活啊。”
“你还好意思给我讲这话，今天被人投诉不说，还差点闹出乱子来，明天你就在饮水间工作，顺便给我好好反省反省。”
“陆总监……”
“按照我说的做，不然，你就别干了！”陆霜不得不放出狠话，林胖子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不过了。在销售部门，除了王总，也就她可以治治这家伙了，就连苏薇也拿他没辙。
林胖子一听陆霜放出了狠话，顿时没脾气了，压根都不敢反驳了，耷拉着脑袋，不再说话了。
会议室里的气氛变得十分压抑。
“艾晓东，明天你在大厅门口接待，希望你好好把握机会，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鉴于艾晓东最近的表现，陆霜决定给他一次接待的机会。
艾晓东一愣，显然，他没料到陆霜会突然来这么一句，向来习惯了陆霜对他的那种凛冽批斗，根本不会想到陆霜会给他接待客户的机会。然而，这次陆霜却开口了，还是在例会上，这让他有种能力终于被认可的感觉。“陆总监，您这话我听着咋就这么别扭呢，什么叫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搞得像我快要死了似的，我可是正值青春年华，血气方刚……”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跟我贫什么啊，要不我收回刚才说的话，你继续在茶水间……”
“别别别，陆总监，我明天开始一定做好接待工作，绝不辜负您对我的期望！”
陆霜妩媚一笑，点了点艾晓东，“你小子啊，我都不想说你什么了，你好自为之吧，行了，散会！”
下班后，艾晓东原本打算在公司做会功课再走，结果却发现吴小慧朝他这边走了过来。
“晓东，走吧。”
“我想晚点再回去，小慧，你先走吧，我需要整理点东西。”
吴小慧知道艾晓东有加班的习惯，经常加班写东西，这点她还蛮佩服晓东的，也很欣赏他。“你不是跟我借钱嘛，我取出来给你。”
艾晓东想起来了，一时有些激动。“你瞧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我这脑子啊。”
吴小慧笑笑，“不过我卡在宿舍呢，你需要跟我回去一趟，我知道你是急用，我们住的地方就有个取款机，我直接取出来给你好了。”
“真是太谢谢你了。”
“客气的话就别说了，准备下咱们走吧。”
“嗯。”艾晓东知道没法加班了，简单地收拾了下，便和吴小慧一起离开了售楼处。
回去的途中，两人没有抢到座位，只能站着，公家车上人又多，摩肩接踵的，艾晓东几乎可以说是和吴小慧贴在一起。他尽量和吴小慧保持距离，可车子摇摇晃晃的，总时不时地让他们两人的身体接触，直到车子驶入南三环以后，道路才算平坦了许多。
可是，令艾晓东郁闷的是，车子进了南三环，越往市里开交通越堵，尤其是长江路后，交通近乎瘫痪，半天都挪不了几步。就这样，原本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现在楞是开了一个多小时还没到，结果，这会还又堵死了。
期间，尽管在车内站着，或许太累了的缘故，吴小慧都有些困了。
尤其是当吴小慧身子靠向艾晓东的时候，艾晓东明显感觉到和刚上车那会不同，当时吴小慧感觉自己身子和他接触后会有意识地挪开，可现在他却发现吴小慧一直贴着他的身子，半天都没有挪开。
艾晓东下意识地往一侧挪了挪，他不希望让吴小慧误会，误会自己趁机吃她豆腐。可让他意外的是，吴小慧的身子紧接着又贴了过来。起初，他看到吴小慧还拉着扶手，此刻，他发现吴小慧已经松开了手，整个人几乎贴在了他怀里。
“小慧，你是不是困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艾晓东提醒了一句，尽管他和吴小慧的关系不错，但他却不想借机占吴小慧的便宜。
吴小慧猛地睁开眼睛，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她想将身子支开，却发现没有多余的空地，加上周围都是人，有的人还挤她，就算她想和艾晓东保持距离，着实也有些难度。“对……对不起啊，我居然眯着了。”
“你可能太累了。”
“还好，可能是今天跑的路太多了，确实有点累。”
“你每天可真辛苦。”
吴小慧腼腆一笑，没再接话。她再次往前倾了倾身子，努力和艾晓东保持了点距离。
可是片刻过后，艾晓东发现吴小慧的身子再次贴了过来，疲惫和困倦让吴小慧似乎失去了支撑的力气，身子像柔软的棉花一样贴在了他身上。这还不算什么，最让他内心挣扎的是，吴小慧的脸正好靠在他拉扶手的胳膊上。
看到吴小慧又眯着了，艾晓东没有再次提醒。他看得出来，吴小慧太累了，要不然也不会在车上睡着，而且还是在站着的情况下。为了能让吴小慧休息一会，他许久都没有动弹。
在这之前，他和吴小慧也有过肢体上的接触，上次溜冰的时候，他甚至还抱过吴小慧，可这回不同，这次的接触，给了他一种异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热恋中的情侣。
当然，艾晓东知道这是错觉，一种错觉，吴小慧是公司部门里的一号美女，女神级别的人物，他和吴小慧之间，目前也仅仅是同事好友，关系又怎么会像恋人那样亲密呢。
到了前面的大十字路口，车子拐弯的时候，艾晓东用另外一只手搂了下吴小慧的腰，他只是出于安全考虑，不希望吴小慧被晃倒，所以才不得已如此冒失一回。
虽然艾晓东小心翼翼，可还是看到吴小慧醒了，他以为吴小慧感觉到了他的举动，待吴小慧转过身来，他正打算解释，不料却发现吴小慧却又眯上了眼睛，而且把脸往前一倾，迷迷糊糊地竟扑到了他的怀里。
好在虚惊一场！
艾晓东深呼吸了几口气，他没想到吴小慧会这样，他不知道吴小慧此举的用意，是在向他暗示什么吗？还是因为真的太困了，迷糊之中根本没有意识，所以才会扑在他怀里。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艾晓东也愣住了，除了脑海里有各种疑问之外，他更多的是局促和不安，他不知如何是好，叫醒吴小慧吧，他又于心不忍，可不叫醒吧，他和吴小慧这个样子又成何体统？倘若两人是情侣的话，那倒没什么，可他和吴小慧之间目前仅仅是同事关系，这样显得确实暧昧了点。
经过一阵内心挣扎，艾晓东最终还是没好意思喊醒吴小慧，直到快下车的时候，他才轻轻地晃了晃吴小慧，低声说道：“小慧，醒醒，我们快到站了。”
吴小慧这才醒来，看到自己刚才正依偎在艾晓东的怀里，脸颊倏地一下红了，既羞涩又尴尬，都不好意思直视他了。“终于到了啊，这次实在太慢了。”
“主要太堵了。”
吴小慧捋了捋头发，冲艾晓东尴尬一笑，“刚才……我靠在你身上睡着了？”
艾晓东点了点头。
“刚才明明都醒了呀，不知道为什么又眯着了，还是靠在你身上睡的，真是不好意思，占你便宜了哈。”吴小慧目光流转，红着脸说道，害羞的样子让她看上去颇有一番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