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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销售总监，那他是什么总监？”姓宋的继续追问道，这会儿他甚至有点迷糊了。
“销售总监呐，还能是什么总监，难不成是设计总监啊。”
“两个销售总监？”
陆霜冷笑了一下，“我是正的，他是副的，他是副总监，怎么了，有问题吗？”
艾晓东本想说什么，可觉得这个时候插嘴的话又不合时宜，还是看看陆霜怎么收拾残局吧。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承认，陆霜是一个拥有强大气场的女人，三下五除二，就把姓宋的给震住了。在整个销售部门，也只有陆霜拥有如此强大的气场。
“好吧，原来他是副总监。”姓宋的男子听了陆霜的解释，也没再继续纠结此时，而是把希望寄托于这个名副其实的女总监身上。“既然这样，陆总监，在这里你应该算是管事的吧？”
“当然，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陆霜没好气地说道，本来她今天心情就不好，加上又看到客户砸了售楼处的东西，实在无法保持冷静，更别说要表现出一副良好的态度了。
姓宋的男子看了看围在面前的人群，暗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个女人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索性就把一肚子的苦水抖了出来。为了能够顺利地拿回自己的钱，他可谓是煞费苦心，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通，而且还把责任强加在了陈思琪的身上。
听了宋先生的这番话，陆霜冷冷一笑，脸上并没有其他的表情，神色看上去无比僵硬。“听你的意思，是我们员工的问题了？”
“当然，是她没有跟我解释清楚，她没跟我说，定金不可以退，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急着签合同了。”姓宋的男子撇了下嘴，用眼睛的余光瞟了陈思琪两眼，一副强词夺理的样子。
“你撒谎，我当时都跟您强调过了，您怎么可以这样？”陈思琪急忙辩解道，一听客户冤枉了她，委屈得都快要哭了。
“你说跟我强调过了，谁能证明？”
陈思琪一时语塞，当时她带宋先生看完样板间后，回售楼处的途中就跟宋先生说定金的事，直到宋先生签字之前，她还刻意强调了一遍，只可惜当时就他们两个人，没有第三人在场，这样以来，自然没有人可以出来作证了。“这个……”
“这个小丫头，为了向我推销房子，一味地跟我说好话，对于合同里的陷阱，却只字不提。”
“不是这样的，陆总监，事实不是这样的。”陈思琪走到陆霜身边，不停地摇头否认。即便这样，她也总觉得自己的辩词苍白无力，导致她的眼角都有些湿润了。
陆霜伸出手，没让陈思琪继续辩解，而是继续把矛头针对姓宋的男子。“宋先生，是吧，我说您是不是没脑子？”
姓宋的男子一听这话，脸霎时就绿了，拉得跟驴脸似的。“什么？你说我没脑子？”
“对啊，不说您说谁啊。”
“你居然骂我没脑子？”姓宋的男子火冒三丈，显然，他没料到，眼前这位女总监会冷不丁地来这么一句，还当着众人的面，让他极度难堪。
“您本来就没脑子啊，合同上明明写得清清楚楚，定金不退，可您最终还是签了合同，现在又反悔，纠结这定金退不退的问题，这难道不说明您没脑子吗？”
姓宋的男子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马先生，接着把目光转向在场的观众，发现众人都在笑，顿时满脸黑线。
“别告诉我，当时您签合同的时候，没看合同上的条款，要是没看合同的条款，那说明您真没脑子，这么重大的事情，您全当儿戏，事后追悔莫及，那就怨不得别人了；要是您当时看了合同上的条款，最终还是签了合同，现在又要纠结定金退不退的问题，那只能说明您这个人没脑子，或者脑子有病，但凡正常点的人，也不会纠结这么白痴的问题！”
陆霜的一番话，让姓宋的男子哑口无言。再加上现场观众的哄笑，让他颜面尽失，难堪至极。他横眉怒目，指着陆霜，愤然地说道：“你竟然敢骂我没脑子！”
“您要是有脑子的话，会来我们这闹事吗？别以为您当众闹事，我们就会怕了您，我警告您，要是再这样下去，只会自食其辱。刚才大家都笑了，相信您也看到了，您觉得大家在笑话谁呢？”
姓宋的男子扭头看了看，目光在人群里再次扫射了一圈，发现众人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不是议论纷纷，就是冲他指指点点，似乎都在嘲笑他一般。他转过脸，和马先生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
陆霜见宋先生没有辩驳，决定继续趁势出击。她不想让众人看他们售楼处的笑话，作为总监，她有必要维护售楼处的形象。毕竟，在场的人不光是售楼处的工作人员，还有一部分是来看房的客户，虽然今天到场的客户不多，但就算有一个客户在，她也不能让售楼处的声誉受损。同时，她还要控制好现场的秩序，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客户闹事。“在来看我们小区房子之前，我想您肯定转悠过不少小区的房子了吧，试问，每次去看房的时候，您都没咨询过定金的问题？”
“我……”姓宋的男子支吾着，不知该如何作答。“有的房地产公司是允许退定金的吧？”
陆霜冷冰冰地笑了一下，脸色没有丝毫的舒展，表情仍旧是那么僵硬，冷峻，看上去桀骜不驯。现在哪家房地产商不都是贼精贼精的，为了能够卖出房子，手段可谓多的是，对于定金的问题，不能说绝对不退吧，但绝大多数的房地产公司规定都是不退的，除非房地产公司违约，不能按时交付房子，或者房子有质量问题什么的。如果是客户违约的话，绝对不会把定金退回的，这就是所谓的规则。“人家的房子可以退定金，那您怎么不去买人家的啊，干嘛非要买我们的房子呢？我们规定很明确啊，定金就是不退，可您为什么还要买呢？这说明什么问题呢？不就是说明您这个人脑子有问题吗？”
众人再次发出一阵哄笑。
说实在的，艾晓东甚至都想拍手叫绝。以前，他觉得陆霜是一个强势而又霸道的女人，总是表现出一副高高在上唯舞独尊的姿态，说话刻薄尖酸，也是源于她那强势的性格，可经过这件事，他发现陆霜居然这么厉害，简直可以说是伶牙俐齿，把姓宋的客户说得无言以对，就连骂人都能骂得这么头头是道，实在是高啊，他不佩服都不行。
“你这个女人，怎么可以骂人呢？这也太有损形象了吧？”姓宋的男子本来想找茬，可被陆霜这么一说，他怎么着都没理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我骂没脑子的人！”陆霜强调了一遍，而且故意说得很大声，唯恐在场的人听不见似的。在这之前，她受了一大肚子的气，现在借助这次机会，她几乎把淤积在内心的气都发泄出来了。
“他-妈-的，让你骂我。”姓宋的男子忍不了了，遂主动冲到陆霜面前，抡起拳头就要对陆霜动手。
“怎么，还想打人啊？都说好男不跟女斗，您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吗？”
“你绕着弯地骂我不是好人，是吧？”
陆霜扬起嘴角，不屑一顾地笑了下，“随您怎么理解了。”
“好你个恶毒的女人，不要觉得你人多势众，老子就会怕你，我打你……”
眼看宋先生要打陆霜，眼疾手快的艾晓东猛然从陆霜身后蹿出来，由于他比宋先生个子高一头多，也壮实许多，加上突如其来的惯性，让他直接把宋先生撞了出去。
“宋先生，您未免也太过分了，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对一个女人动手，还算个男人吗？”艾晓东指责道，他挡在陆霜面前，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陆霜受一点伤。要知道，这乱子是他闹出来的，是陆霜出来解的围，如若不是陆霜及时出现，还指不定会闹成什么样呢。既然陆霜是出来解围的，他自然不希望陆霜有半点闪失。再说了，他也容不得别的男人欺负陆霜，谁也不行！
“臭小子，既然你多管闲事，那就休怪老子对你不客气了。”姓宋的男子再次冲了过来，挽了挽袖子，一副要揍艾晓东的架势。
就在这时，在艾晓东身后的陆霜再次站了出来，怒指着宋先生，霸气地说道：“姓宋的，你敢动一下我的人试试，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信不信？”
“呦呵，一个女人，口气倒是不小啊，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让我吃不了兜着走。”姓宋的男子说这话的时候，刻意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像是在挑衅，而且还是挑衅一个女人，一个气场强大的女人。
在场的人都不由自主地静了下来，气氛瞬间像是凝固了一般，有些僵持，渗透出来的火药味，开始渐渐扩散，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