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吻的疑惑

花期迟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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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为难的时候,一旁看热闹的傻柱却是接过笔,端端正正写下一个“寿”字,笔力强劲又不失潇洒之意,比之董蓉先前写下的不知强了多少倍。董蓉惊喜的跳起来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嚷道,“柱子,你的字写得这么好!我怎么不知道?”

    慕容怀德只觉脸颊如同被火烫了一般,灼热得好似要把他融化了,胸腔里的心脏更是砰砰跳得剧烈又凶猛。

    董蓉端详半晌也没听见傻柱应声,抬头见他如此怔愣才发觉方才做了件孟浪之事,于是忍不住也红了脸,努力装作无所谓的模样,恶声恶气说道,“别发呆了,我是一时太欢喜了,咱们还是赶紧…”

    可是不等她把话说完,慕容怀德已是猛然把她搂进怀里,颤抖的双唇彻底擒获了梦寐良久的樱桃小口,炽热阳刚的男性气息瞬间霸道的占领了整个房间。

    董蓉恍恍惚惚间只觉自己好像变成了大海里一叶小舟,除了随着风浪上下翻飞之外,再也不知还能做些什么。

    好半晌,慕容怀德才依依不舍的抬起头,但眼见怀里女子脸色酡红,眼神迷离的诱人模样,忍不住又低头轻啄了一记。

    “你…你怎么能亲我?不对,我不能亲你。哎呀,也不对,我们不…”董蓉回过神来,立时挣开傻柱的手臂,双手下意识的胡乱扯着衣襟和鬓发。

    她前世虽然与那负心汉相恋五六年,浪漫情节没少上演,但她多数时候都在忙着打工赚钱,那人则忙着学习,其实很少有亲近的机会。偶尔两人抱在一处,多半也是蜻蜓点水般碰碰唇瓣就算了。如此激烈又热情的深吻,她从未经历过。

    虽然平日同傻柱相处亲近,也曾理智分析过同傻柱携手白头是她最好的选择,毕竟这个时空里没有哪个正常男子会允许妻子事事做主。但当真走到唇舌交缠这样亲密的地步,她还是有些措手不及。好像有些什么冥冥中改变了,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恐慌…

    慕容怀德爱极董蓉这副无措模样,但又不愿吓到她,于是很快收了眼里的宠溺与霸道,再次挠着后脑勺做回憨厚的傻柱,“你是我媳妇儿,我怎么不能亲你?刚才你也亲我了!”

    董蓉羞得跺脚,实在不知怎么解释两个亲吻之间有何区别,最后只得拿起毛笔塞到他手里,恨恨道,“以后只准我亲你,不准你亲我,知道吗!赶紧写字,今晚忙不完就不睡觉!”

    慕容怀德眼底闪过一抹笑意,脸上却装作极委屈的样子,低头继续写字。

    董蓉操起剪刀,极力想要把字体剪得漂亮又利落,可惜每每想起方才那个激烈的吻,手指就忍不住哆嗦,一连剪坏了三个字。她懊恼的跑去桌边灌了几杯凉茶,终于觉得脑子清醒许多。

    她扭头望向正低头认真写字的傻柱,眼里的疑惑之色越来越浓。难道真是因为学了现代算术的关系吗?傻柱似乎变得与以前不一样了。

    有时候让她甚至怀疑他的身体里是否住着两个灵魂,平日里是憨厚又天真的傻柱,但偶尔与她独处之时就变换成另一个霸道又聪明的人。难道他也同她一样是灵魂交换的产物,只不过,交换过程中出了差错,两个灵魂在争抢一具肉体?

    董蓉狠狠甩甩头,仿似要把这个离奇的想法远远抛出去一般。这世界有她一个特例存在就已经是奇迹了,若是还有一个,并且是她的丈夫,那就太离谱了。老天爷又不是闲着没事做,日日都帮人换魂玩儿!

    慕容怀德写了几个字,提笔沾墨之时瞧见自己的小媳妇儿站在窗边时而摇头时而皱眉的模样,就开口唤道,“再不加紧剪纸,今晚就不用睡了。”

    “哦,来了,来了。”董蓉下意识应了一声,赶紧收拾起满心疑惑跑去继续忙碌。

    小夫妻俩一个写字,一个剪,渐渐变得配合默契。待得月亮偏西,终于完成了任务。董蓉困得睁不开眼睛,胡乱把剪纸放进盒子就合衣睡下了。

    慕容怀德心疼的替她理了理耳边碎发,忍不住微微皱了眉头。这个倔强的女子,他总有种感觉,哪怕她有一日知道了他家世富贵,也必定不会放弃自己的果园和生意。好似她天生就把自己和别人分得很清楚,随时都准备不依靠任何人而独立生活。她在怕什么呢?

    这般想着,困意随即席卷而来,他也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日,太阳公公一如既往的勤快又热情,早早就爬上了东山顶儿。董蓉起床洗漱之后刚刚熬好一锅二米粥,还在头疼炒个什么菜下饭的时候,刘嫂子和梅花就结伴上山来了。

    这些时日为了保密,董蓉早早就让人把锅灶和工具杂物搬到山下去了,所以只要无事,很少有人爬上山来。今日她们联袂而来,定然是有什么话要说了。

    果然,刘嫂子一进门见董蓉要炒菜就解了她的围裙系在腰间,麻利的翻出两个土豆开始削皮切丝。梅花也一边帮忙盛粥一边说起闲话儿,“东家,咱们村头儿老刘家嚷着说地里丢了苞谷呢。”

    “咦,苞谷还没黄壳子,怎么就有人下手了?是不是山上下来野兽了?”董蓉随口应了一句,显然没有当回事儿。

    刘嫂子和梅花两人对视一眼,到底还是刘嫂子开口说道,“东家,你这些时日闷在山上,没有进城也没回村,许是不知道外边的事儿。如今县城外边涌来很多逃荒的人,沿街乞讨要饭,别提多凄惨了。村里丢苞谷就是那些人耐不得饿,掰去烧吃了。”

    “逃荒?真是南边过来的?”董蓉惊得抬起头,“县衙没有开仓赈灾吗?”

    刘嫂子摇头,“我听人说,皇上要过大寿了,京都的大官们不敢这个时候往上报信儿。再说现在还没到冬日,死不了几个人,县衙也没贴告示说要放粮。”

    梅花也插话儿道,“东家,先别管那些逃荒人了。咱们果园是不是该找几个人晚上巡逻两趟?山下的桃子虽说没有几个,摘下来也能卖些银子,还有这枣子、梨、苹果,眼见也都要熟了,实在太招人惦记了。”

    董蓉想了想最近晚上倒是很平静,于是应道,“好,过几日就让赵管事找人巡逻吧。”

    刘嫂子一拍手,笑道,“别等以后了,今日就张罗吧。我每天早晨看见王家那两个孩子困得走路都打晃,就觉得心里酸溜溜的。”

    “王家孩子?同咱们果园有什么关系?”董蓉很是好奇的问出口,刘嫂子听得一愣,赶紧说道,“东家,你不知道啊?王大的两个弟弟每晚都拎着破铜盆绕着咱们果园走两趟,说是怕山上下来野兽祸害果树。”

    “还有这事儿?”董蓉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不过是让刘嫂子把每日剩下的饭菜拿给王大,本来是秉持着不要浪费粮食的想法,没想到却意外得了人家这儿大的回报。要知道山林里的暗夜是很危险的,若是当真碰到野兽,两个孩子跑不及可怎么办?

    “刘嫂子,一会儿见了赵管事就让他找人巡夜吧,工钱从厚。记得还是老规矩,只在山下巡逻就好,不必上山。另外,下午若是有空闲就蒸锅细面馍馍给王大,就说这是我给孩子们的谢礼,以后千万别在帮忙巡逻了。”

    “哎,好咧。”刘嫂子欢声应了,末了快手快脚炒好土豆丝就拉着梅花下山找赵青山去了。董蓉喊了傻柱起床,两人一同吃了饭,眼见太阳升到半空,露水散尽就开始给苹果撤袋贴字。

    这可是个细巧活计,薄油纸本就滑手,涂抹一层树胶之后几乎是捏都捏不住。董蓉耐着性子骑在特意赶制的人字梯上,小心翼翼接过傻柱手里的剪纸,慢慢贴在选好的苹果朝阳面儿上,最后再用手指慢慢拂过,使得油纸平整又光滑。

    如此这般,才不过贴了三五个,她就累得头上冒了汗,于是小声嘀咕着,“我的小苹果啊,你们一定要争气啊。要长得又大又圆,脸上印着吉祥字儿,到时候我就风风光光把你们卖出去。有了银子我要盖大院子,买丫鬟,当地主婆…哈哈哈…”

    董蓉越说越开心,听得站在下面的傻柱也是忍不住笑了,这世界上随时随地能把自己哄开心的女人,恐怕只有他身边这一个了。

    小夫妻俩这般忙碌整整两日,总算把选出的七八十个苹果都贴上了字。按照董蓉的估算,最后哪怕只有三成的成功率也足够用了,毕竟物以稀为贵,哪怕是“祥瑞”,多了也不值钱啊。

    董蓉每晚睡前都要默默祈求太阳一定要努力工作,不要下雨。否则苹果上的字帖淋湿掉下来,她可就白挨累了。

    太阳许是今年也想争取个先进工作者的名额,每天早起晚睡,很是敬业。如此又是过了大半月,眼见就要到中秋节了。村里家家户户已是开始磨镰刀,编筐篓,只等吃过月饼就开始收割苞谷了。

    曹老头儿虽然早早传过话儿来,不用董蓉小夫妻俩回去帮忙收地,但董蓉却也闲不下来。今年梨子大丰收,一百多棵梨树,各个上面挂满了黄橙橙的梨子,夜里隐隐都能听见树枝被压得吱吱作响。

    若是把所有梨子都酿成果酒实在是个大工程,又着实有些可惜。于是在给果园众人和亲朋们分了一些尝鲜之后,董蓉就决定把剩下的做成冻梨。这事儿若是放在别人家,兴许是异想天开,但放到董蓉这里却是容易之极,因为她就是卖冰发家的啊。

    城外张家小院因此在后院挖了个地窖,王禄忙碌了两晚制了一百多箱冰块就把地窖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冰窖,大筐的梨子送进去,不过几日就变色结霜,慢慢冻得硬实了。

    董蓉嘱咐过王禄时常进去探看,以便补足冰块之后就又忙着摘葡萄去了。

    茅舍门前那几十棵葡萄秧,夏日里叶蔓爬上木棚为众人提供了一块极好的乘凉之处,如今叶片稀疏泛黄,但一串串紫色葡萄却沉甸甸的悬在半空中,极是喜人。

    董蓉以前进城逛铺面的时候,发现大齐这里的玻璃不是个金贵物事。玻璃盘碗都有售卖,但普通百姓人家多嫌弃玻璃易碎,比不得陶瓷耐用,只有富贵人家才存了几套,偶尔配些果子当个摆设儿。所以,此时葡萄丰收她谁也没舍得送,全都摘下来准备酿成葡萄酒。z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