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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两个选择
刘芒顺着华雨桐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个幼小的身影一闪而逝，躲进了其中的一栋房子内。
“奶奶个腿的，我看你还往哪跑！”说着，刘芒大步走了过去。
见他气势汹汹的样子，华雨桐实在不放心，急忙跟了上去。
来到门口，刘芒稍微犹豫了下，然后推门进入。
门打开，里面顿时传出一阵怪味。
刘芒下意识的捂住鼻子，蹙眉打量起眼前的景象。
这时，华雨桐也跟了上来，看着屋里的情况，顿时瞪大了眼睛！
穷，这家子太穷了！
用四个字形容，那边是家徒四壁。
屋里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桌椅板凳不是缺条腿，就是少个角，很难想象，这样的地方是如何住人的。
“谁啊？”一个虚弱地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沉思。
听到声音，两人眼中闪过一丝讶然，这时才发现，床上居然还躺着个人。
说是躺着个人，但是那人却没有丝毫人样了，整个人骨瘦如柴，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这要是大晚上见这么一位，一定会被吓个半死。
“你们是谁啊？”床上那人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是试了几次都失败了。
华雨桐连忙上前，帮那人盖好被子，说道：“您躺好，您躺好，我们正好路过，见门没关，便走了进来，实在不好意思。”
话音刚落，刚才的那个小男孩，从旁边一间房间里走了出来，手上还捧着一碗药汤。
见到刘芒他们，小男孩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碗直接掉了下来。
刘芒眼疾手快，一把将药碗接住，微笑着说道：“小朋友，小心一点。”
小男孩畏惧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向着床上的人跑去。
“小宝，怎么这么没礼貌，快点叫人啊。”病床上的妇人虚弱地说道。
小男孩抬起头，见刘芒和华雨桐并没有找他麻烦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怯生生地叫道：“哥哥姐姐好。”
“真乖！”华雨桐摸了摸他的头说道。
刘芒将手里的药放在鼻子前面闻了一下，脸色微微一变，端着药走向床边，将药递给华雨桐说道：“先让她吃药吧。”
华雨桐见他脸色不对，楞了一下，但没有多言，端着脏兮兮的药碗给妇人喂药：“大婶，这里就你们母子俩住吗？”
“是啊，小宝的爸爸在一次矿难中死去了，我们娘俩便一直窝在这里。”中年妇女喝了口药，费力地说道。
听到这话，华雨桐脸色暗淡下来：“那您得的什么病啊？”
这话一处口，刘芒假装咳嗽两声，打断了她的询问。
妇人勉强一笑，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可忌讳的，要说是什么病，我也说不清楚，总之就是该死的病呗。”
小宝听到自己母亲提到“死”这个字，连忙趴在她身上哭泣到：“妈妈，我不要你死，我可以赚钱，可以给你买药，你不要丢下小宝，小宝会乖乖的，再也不调皮了。”
“好好，妈妈不死，妈妈还要看着小宝长大成人，娶媳妇呢。”中年妇女摸着小宝的头，宠爱地说道。
华雨桐看到这一幕，眼泪不由地流了下来，慌忙擦干眼泪，抓起刘芒向外走去。
“你救救她吧？”华雨桐盯着刘芒的眼睛，带着些许的哀求。
刘芒没有一丝的犹豫，直接摇头道：“救不了。”
“你这人怎么那么冷血啊，你不觉得他们很可怜吗？”
刘芒苦笑一声，无奈道：“大姐，可怜是一回事，但能不能救是另外一回事，我实话给你说吧，她的大限已至，顶多还能撑两天，我建议……喂喂喂，你干嘛去。”
他的话还未说完，华雨桐转身向屋里走去，头也不回地说道：“你不救，我救。”
看着她倔强的的背影，刘芒实在是无语了，犹豫了片刻，还是回到屋里。
房间里，华雨桐正在为妇人诊脉。
“怎么会这样？”华雨桐看向刘芒，眼中满是震惊，她发现，眼前的妇人，竟是跟需安邦的情况一样。
刘芒也凑过来，将手搭再妇人的手腕上，片刻后，摇头道：“不是好像，而是一模一样，甚至比徐安邦的父亲更加糟糕。”
一旁的小宝听到二人的对话，虽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直觉告诉他，这两人或许有救自己母亲的方法。
想到这里，小宝一转身，跪在两人面前，边抹眼泪边哽咽道：“哥哥姐姐，你们救救我妈妈吧，小宝以后一定乖乖的，绝对不会再偷你们的东西了。”
华雨桐连忙起身，将小宝抱在怀里，轻轻地安抚着，然后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刘芒。
无奈地叹了口气，刘芒蹲下身来，拍拍小宝的头道：“小宝先出去玩会，等你回来，你妈妈就好了。”
“真的？”小宝扬起脏兮兮地小脸问道。
刘芒微笑着点了点头，只是他的微笑里，带着一丝苦涩。
小宝走后，刘芒转身看着床上的中年妇女，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大婶，我跟您说实话吧，您这病照这样下去拖不过两天。”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呢，是我用药物帮你提着一口气，不出意外的话，还能活个一年半载。另一个呢，就是我给你服用一种药，吃下这种药可以让你立刻恢复过来，但是效果只有一个月，一个月之后，你就再也没有存活的希望，到那时，神仙也难救。“
华雨桐听到这两个选择，眼神暗淡下来，这两个选择最终都会走向死亡，只不过一个痛苦活一年，一个潇洒活一月，让谁选都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我选后者！”就在华雨桐在一旁沉思的时候，妇人已经做出了选择。
“为什么？”刘芒和华雨桐异口同声的问道。
此时，妇人脸上掠过一丝红晕，笑道：“你们也看到了，我活着只会拖累小宝，多活一年半载对我毫无意义，而小宝自从出生，就没过过一天的开心日子，我想用这一个月好好陪陪他。”
刘芒和华雨桐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刘芒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丸，递给妇人：“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吃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