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坛经

骸骨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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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祖坛经》?老李,你确定吗?”张扬不敢置信地追问道:“蔡志忠不就是那位很有名气的漫画家吗?我上高中那会儿确实是没少看过他初版的那些漫画,而其中那本《六祖坛经》的风格却是我最喜欢的!老李,你在台湾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为什么跟蔡志忠这样的超级牛人都可以称兄道弟的?”

    老李狡黠地笑了一下说道:“咱们在火车上刚刚认识的时候我不就已经告诉过你了,我是一名建筑设计师啊!作为一名矢志不移地想要继承发扬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中某些特有元素的执着建筑设计师,我必须不断强化自身的文化素养,而对于历史悠久的宗教与宗教建筑,更是我丰富自身素养时无法脱离的必要内容。至于说到跟蔡志忠之间的友情嘛,其实说起来你像现在的你与小武一样,我们也是因为志趣相投才相识相知并相互来往了这么多年的;他能取得辉煌的成绩,我固然会替他感到高兴,但却也不会有丝毫嫉妒;我的建筑风格赢得世人肯定,他固然也会为我欢呼,但却也不会就因为我的成功而可以淡薄了友情。”

    看了一眼性格莫名变得古怪起来的小武,张扬似乎听出了老李的话外之音,他点了点头附和道:“所谓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也就是说不管自己的朋友日后取得了怎样的成就、获得了如何的成功,或者是人生不如意、人也变得消极低沉,但朋友之间的情谊是绝对不会有丝毫变化的。我觉得我应该以你跟蔡志忠这样的朋友关系为榜样,珍惜和身边的这些朋友们在一起的每一天,并努力奔着友情永不变质的方向持续努力,希望在十年以后以后,甚至是在三十年、五十年以后,依旧保持着我们的友谊不变。”

    老李满意地点了点头,夸赞张扬道:“小朋友好一副晶莹剔透的心肝,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因为张扬的插话而被冷落到了一旁的田秘书长有些不甘寂寞地凑了过来,谄媚着向老李请教道:“李大师您也先别忙着夸奖这孩子,您刚才说花生这个法号远非是我这样的俗人眼中那么简单,其不仅蕴藏着深刻的涵义,甚至还与佛学禅宗有着割舍不开的紧密联系。可我刚才在一边思来想去地琢磨了半天,也还是想不明白其中的涵义,花生这么简单普通的一个名字,又怎么会跟佛教的禅宗扯上了关系呢?”

    “田秘书长你的这个问题,我觉得我倒是能够回答你,只是这个事情说来话长,会不会耽搁我们去参观游览、顶礼膜拜佛指舍利的事情啊?您刚才不是说法门寺的主持和尚早就已经在地宫中准备好了一切,只等着咱们大驾光临了吗?前面不远应该就是地宫的入口了,咱们就这么站在门口闲聊着禅宗往事,让法门寺的主持大师在地宫中傻等恐怕是有些不太好吧?”张扬这样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简陋的地宫入口。

    “怕什么,那位主持和尚我熟悉得很,认识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着急的模样,想来既然已经等了咱们这么久的时间,再多等上一会儿应该也是没什么大碍的。”田秘书长挥舞着圆滚滚的手臂直接就替众人做好决定,求垦地望着张扬,他继续说道:“小老弟你放心,参观游览也好,顶礼膜拜也罢,反正佛指舍利就在咱们的脚下,它又不会长了腿跑掉,你心急也没有什么用!倒是现在你还是赶紧把我刚才问的那个问题解决了吧!这好奇心一旦被勾了起来,找不到答案的滋味还真是抓心挠肝地不好受哇!”

    “好吧,其实这些事情我也都是从蔡志忠的那本《六祖坛经》里看来的,如果我讲的事情和真实的历史事件有所出入的话,还得麻烦老李跟花生大师替我补充补充。”见田秘书长确实是一副不耻下问的模样,张扬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说起佛教的禅宗,恐怕就要从佛祖在灵山会上拈花微笑的典故说起了……”

    田秘书长的脸色一僵,有些迟疑地问道:“小老弟,你这故事的开头有需要放在那么长的时间以前吗?如来佛祖讲经说法的年代那得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距离现在最起码得有两千多年了吧?期间佛教起起伏伏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很多古早的故事没准儿经过口耳相传、以讹传讹早就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了!”

    “昔世尊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是时人天百万,悉皆罔摄;独有金色头陀破颜笑。世尊云:‘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是为禅宗初祖。”花生小和尚如同背书一般摇头晃脑地说了这一段话之后,意有所指地反问道:“对于我们这些佛子来说,典籍所载之事或许皆为虚妄,但万事万物本就都是虚妄之物,以虚妄对虚妄你又怎知不能求得本真呢?”

    见田秘书长被质问得满脸通红、哑口无言,花生小和尚摇了摇头,先是给了张扬一个抱歉的眼神,之后又继续张口熟练地背诵道:“二十八传而至菩提达摩。达摩遵师般若多罗尊者命,来震旦传法。於梁武帝普通七年庚子九月二十一日,浮海达广州。刺史萧昂具礼迎供,表闻武帝。帝迎至京。以语不契机,渡江,止嵩山少林寺。面壁而坐。终日默然。人莫之测,谓之壁观婆罗门。是为禅宗东土初祖。”

    看着田秘书长呆愣愣的眼神,张扬好心地出言安抚道:“刚才花生大师所背诵的其实就是佛教禅宗的出处与渊源了——如来佛祖说的好,‘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就是说他有一门快捷成佛的路子,但由于入门条件比较高,所以就教外别传了;也正是因为入门条件比较高,所以才会不立文字,而更多是选择了师徒之间口耳相传的这种最为古老也是最为保险的办法。在佛祖涅槃之后,禅宗在印度一共传承了由二十七代,到了第二十八代传人菩提达摩时候,他奉师命前往东土传法,于公元526年左右坐船抵达了广州;当时的南梁皇帝把他迎进了京城里,却因为政治和宗教理念产生了冲突而闹得个不欢而散;达摩负气渡江出走,一路就走到了嵩山少林寺。在那里他面壁而坐,一坐就是九年整,直到后来面壁结束他才开始继续弘扬佛法,也因此被称为是禅宗在中国的第一代祖师。”

    “达摩?少林寺?禅宗跟少林寺还有关系呢?这么说起来,达摩的武功也应该很高了?不然又怎么会留下那些个《易筋经》、《洗髓经》、七十二绝技什么的。”田秘书长如同听书一般热切回应道。

    “好吧,你刚才说的那个故事经过了口耳相传、以讹传讹早就已经不是原来模样的想法正好适合现在的这个情况——达摩到底会不会武功、或者说他到底有没有神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些个《易筋经》、《洗髓经》、七十二绝技什么的应该都不是达摩留下来的,很有可能是他后世的徒子徒孙们假借着他的名号所编撰出来的。至于少林寺跟禅宗的关系,难道田秘书长你不知道少林寺其实是禅宗的祖庭吗?虽然现在的少林寺已经再也不复当年的模样,甚至其中的那些个和尚还信不信仰佛教都未可知,但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少林寺的的确确算得上是正宗的文化遗产呢!”张扬耐着性子给田秘书长普及着基础知识。

    “原来是这个样子啊,那后来呢?达摩跟花生这个词现在听起来也没什么关系啊!”田秘书长追问道。

    张扬咧了咧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小武,又看了看正在倾听他讲故事的老李与花生小和尚,长出了一口气继续讲述道:“后来,达摩就在少林寺里选了一个叫做慧可的徒弟作为禅宗的传人,在将衣钵传承给慧可的时候,达摩随口说了一道佛偈,其内容就与花生有关;而在那之后,历代禅宗祖师进行传承的时候也都会因循旧例地以花生为题。他当时说的是:吾本来兹土,传法救迷情,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原来是这么一个缘故啊……”田秘书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可很快他又被新的问题困扰住了,又继续不耻下问地对张扬问道:“我之前也老听人说得到了谁谁的衣钵,大概意思应该就是得到了谁谁的真传而已,可我一直都不太明白,大家所说的那个‘衣钵’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它是真实存在的吗?”面对田秘书长问出的白痴问题,张扬苦恼地用手敲打着眉心,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