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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来，就太尴尬了。
鸡窝头当着易霖的面，吹了好半天牛逼，结果人家竟然是关系户，跟他压根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这就好像，他自己还在纠结考不考得上大学的时候，结果易霖突然宣布不用参加考试可以直接出国留学了。
走廊里等着面试选拔的这些人，一部分朝着鸡窝头送去嘲弄的目光，更多的则是对易霖的羡慕。
魔都是出了名的不讲人情关系，这一方面使竞争更加公平，但另一方面也更加残酷。
这些年轻人都是来追求梦想的，当然知道，一个走后门的机会有多么宝贵。又不禁开始猜测，易霖和何老师到底是什么关系，能让一向以严格出名的何老师破格对待。
可一想到要和这种关系户同台竞争，这些前来面试的年轻人们，不由得感到压力更大了，急匆匆地继续准备自己一会儿的表演。
这边易霖跟在那位女职员的后面，也许是知道他跟何老师认识，对方的神色也比较随和。
“刚才那小子吓唬你了吧？”
“嗯，有点，他一直在跟我强调选拔的竞争很残酷。”
听到对方询问，易霖回答道，一回想起鸡窝头就感觉滑稽，这小子还真是个人才。
“你别理他，那小子看着疯疯癫癫，实际上猴精着呢。今天一直在这儿危言耸听恐吓来报名的新人，被他唬走了好几个呢。”
说到这里，那女职员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他也是个奇葩，真以为把竞争对手都吓跑了，自己就能顺利过关了。实际上何老师严格着呢，我们做节目要的是收视率，要的是真正的人才。他这样光把心思用到歪门邪道的，根本就没戏。”
易霖闻听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种操作啊。感情那鸡窝头也是无利不起早。不过想想也对，自身的实力有限，他能做的，可不就是拆对手的台嘛。可另一方面又不禁奇怪。
“他在外面捣乱，难道你们就不管吗？”
“没什么可管的。何老师吩咐过，那些因为几句话，就被吓得不敢报名打退堂鼓的玻璃心，没有浪费时间和精力的必要。他这种人，正好替面试老师们筛选了人才，减轻了工作量呢。”
女职员轻笑着解释道。
虽然她说的轻巧，可还是让易霖那种倒抽冷气。魔都的冰冷和残酷，确实可见一斑。
不过从她几句话的描述当中，易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这位何老师应该是个很严厉很有原则的节目制作人，不怎么好糊弄。
又想到自己托关系走后门的身份，易霖不由得也有些紧张，担心对方会有偏见。
也许是看出易霖的担忧，那女职员又轻笑着安慰道。
“你不用紧张，何老师这个人一点也不死板。据我所知，他之前经手过的综艺节目，有很多优秀选手都是经由别人举荐过来的。”
易霖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度患得患失了。旋即调整好了心态，又重新恢复了魔术师的自信。
不管什么身份都无所谓，他对自己的实力有足够信心。只要展现出精彩的节目，能够征服选拔老师不就行了？过度担心这些无谓的因素，反而会影响自己的发挥，舍本逐末了。
两人边走边聊，没几句话就走到了一个房间前停了下来。
女职员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推门进去。易霖抖了抖肩膀，也不疾不徐地跟随而入。
这个房间采光很好，而且十分宽敞，更准确的说，应该是空旷。
空荡荡地大概有个五十多平米，一面墙上是巨大的落地镜，镜子前有一排压腿用的横杠。地上铺着厚厚的垫子，看样子像是练舞蹈用的练功房。
房间的另一侧，很简单地并排摆着几张桌子，三男一女并排而坐，他们对面站着一排五个年轻人，应该是正在面试选拔。
这还是易霖第一次见到综艺节目的遴选现场，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何老师，你要的资料送来了。”
那女职员恭敬地说了一声，然后走过去将手里的文件夹递给了坐着的一名中年男人。顺便还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回身指了指易霖。
与此同时，易霖也在观察何老师。
大概五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却精神饱满，一点没有老态。和一般的油腻中年大叔不同，何老师穿衣打扮还非常时尚，浓密的头发也抹着发蜡，油光发亮。
易霖心里暗自感慨，做娱乐的心态就是开放。
女职员办完了事情，转身离开，在和易霖擦身而过的时候，还给了他一个加油的眼神。
这位何老师也扶了扶眼镜，上一眼下一眼打量易霖。
良久，才满意的点点头。：“小伙子精气神不错，形象也有可塑性。”
说着，何老师转向那几名正在面试的年轻人：“你们先等一下。”
“何老师，各位老师好，我叫易霖，是一名魔术师……”
“这些我们都知道了，不用自我介绍了，直接过来登记一下资料。”
何老师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易霖的自我介绍，然后不苟言笑地吩咐道。
这么一来，倒是让易霖好不容易准备好的开场白浪费了。
依言走过来，易霖顺便观察了一下其他三位老师。
好嘛，他们更加冷漠，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要么低头看资料，要么趁这个机会喝水，完全没有把易霖放在心上。
即使何之礼表现出来的态度，也是不咸不淡，礼貌中透露着疏远。
其实这也正常。每开一档节目，都或多或少会有易霖这样被举荐来的关系户，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他们四个面试老师，更是枯坐了一上午，见多了各种有才艺的俊男美女，各路奇葩，早就已经麻木了，实在是提不起精神。
“喏，就在这张表上，填上你的基本信息，才艺。不用参加遴选了。我们会有工作人员和你保持联系。”
何之礼的态度，一如在微信上一样，处处透露着公事公办的态度，绝不多说一句废话。
“我们这个节目赶得比较紧，这两天录制完就要马上播出，还要给后期留出足够的时间。如果你有私事，尽可能推掉。另外，一会儿安排个摄像师傅，跟你一起去拍个日常花絮，当宣传片。哎，老吴，昨天通过面试的那一批实习生还有闲着的吧，挑一个配给他。”
何之礼一口气吩咐了一大串。
“日常花絮？”
“没错，就是你在剧团的生活细节，跟你老师的互动什么的。稍后会有人专门给你解释的。”
何之礼头也不抬地随口答道。
这下子轮到易霖懵逼了。剧团？老师？这都哪跟哪啊？
“那个，何老师，我现在的工作是酒吧驻场魔术师，没有剧团，也没有老师。”
“嗯？”
何之礼闻言一愣，头一次认真地抬起头，又从一堆资料中翻出了一张纸。
“你名字叫易霖？”
“没错。”
“今天早上接到了我的微信通知？”
“嗯，是的。”
“你老师不是岭南魔术剧团的刑南？”
“这个真不是。”
“开玩笑吧？你不是他徒弟，他推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