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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老师，你们帝都怎么没有小卖部啊！”
“许老师，你们帝都问路怎么不分前后左右啊！”
“许老师，你们帝都的地铁里面怎么全是人肉包子味儿啊！”
徐亮拿着手机，站在帝都的街道口打着电话，面色还是挺平静的。他早就从地铁里面出来了，身边就是一家便利店，帝都的地铁通风也没有辣么夸张的人肉包子味儿。但是电话还是在接听状态中，所以他的语气也还是挺激动，那首搞笑的五环之歌也还在放。
许老师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知道她那本书的事情了吧？
应该也已经猜到了这些都是他做的了吧？
哎，电话刚接通的时候，感觉她连话都不会说了……是因为想说谢谢却说不出来太尴尬么……
就在讲些笑话逗她开心好了。
和许书南聊了一会闲的，还是放了电话。他继续苦逼的在帝都庞大的交通体系中更换交通设备，他来这边，是真的有不得不来的苦衷……
许书南这边。
虽然已经放下了电话，虽然在电话里里面他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连她已经知道是他做的这件事都还没有告诉他，她还是在轻轻的笑。已经多久没有这样的开心的笑过了？真的是老师当的时间太长了啊。
虽然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用夸张的语气来逗她开心，还是很开心。
因为知道他是故意的，所以才开心。
想通了这一点，许书南感觉自己的步伐都轻快了很多。她此时已经下楼，推着那个早已准备好的行旅箱，直奔机场。
旅游、出远门是早就计划好的，不用在额外做什么准备，只是把书店买的那本书放在了随身携带的手包里面，然后便出发。
现如今各个城市之间的交通很方便，无论飞机还是高铁速度都很快，而且通常情况下出站就是地铁。当然，如果不算市内转车时间的话，还是飞机要更快一些。许书南到机场以后，直接到柜台上买票。
“时间最近的一趟航班，去帝都。”
“尊敬的女士您好，最近的一趟是五个小时以后，机票折扣是七折。”
许书南：“不用该考虑折扣，时间最快的。”
“不考虑折扣的话，三个小时以后就有一班飞机……啊，现在还有一架飞机已经开始检票了，头等舱还有一个位置空缺，您要买吗？”
许书南：“就要这个，帮我把手续办了。我没有要托运的行李，直接就可以登机。”
“好的您请稍等……尊敬的女士这边请拿好登机牌，走头等舱通道这边过安检，不用着急，飞机会为您适当晚起飞几分钟的。”
“不会晚的。”许书南很熟悉一套流程，推着行李箱就离开了。
在她身后排队的一对中年夫妇却看着她的背影议论：
“她那身儿衣服应该有年头儿了吧。”
“有点像教师职工服。”
“看不出来呢，是有钱人！”
“就是啊做头等舱都不心疼！”
“长那么漂亮，能缺钱花？故意装低调吧？”
许书南走的并不远，该听见的话还是都听见了。那么……是不是真的该换点漂亮衣服？
……
……
走头等舱通道的速度很快，到达登机口的时候距离起飞还有２０分钟左右。许书南看了看时间，一转身走进了机场里面的一家服装店。机场里面开设的服装店以牌子大、价格贵、不打折闻名，无论书籍食品衣服土特产都有这个特点。许书南也不在意，反正店里面随便那件女装都比她现在穿的好看。
这就够了。
衣服买好之后：
“小姐，您换下来工作服给您打包好了，要帮你放进行李箱吗？”
许书南：“不用，帮我扔了就好。”
“扔了？”
“反正以后也不会穿了。”
她走出成衣店，既没有照镜子也没有花那些多余的时间整理服饰。只是以前怎么穿现在就怎么穿而已，实在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交登机牌，上飞机，在前舱的第一排坐下，放倒椅背，有专门的空姐送来可选择的餐食和饮料，她只要了一条毛毯。下飞机之后给徐亮打电话：
许书南：“你在哪里？”
“您说的那个什么单。”
许书南：“等我会儿，我一小时到。”
一小时后，许书南终于看到了徐亮。这小子……这小子一口京片子竟然已经相当熟练了！这会儿正跟着另外一个光头的帝都老大爷侃大山！
帝都光头老大爷：“我跟你讲小伙子，我祖上往上数五代，那是出过一个状元郎的！状元郎你明白什么意思吗？只有我们皇城根儿这才有这种叫法，就是全国最牛Ｘ的读书人！”
徐亮：“我还别不告诉您，我们祖上也出了一个状元郎，就是我这一辈儿的，就跟您眼么前儿站着呢！”
帝都光头老大爷上下打量徐亮，然后就笑：“你们外地人来我们帝都吧，别的没学会，最先学会的就是侃大山！”
徐亮用侃大山的语气：“没侃！认真的！货真价实的当代状元！”
许书南隔老远就看见这俩人在这儿吹牛！帝都光头老大爷嗓门极大，徐亮的嗓门也不怎么小！她拖着行旅箱走过去，到桌子边儿上，用纤细的指头敲了敲桌子：
“小徐，没等多久吧？”
她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很平静，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很平淡。但是眼看着徐亮转过头来，还是感觉自己伸出去轻敲桌子的手有点发抖，心跳也好像快了那么一拍。紧接着，他看到了自己。他的瞳孔放大了一点点，他明显是看到了自己穿衣的不寻常。
他的这个表情？是惊讶吗？是因为自己改变了多年在外面的穿衣风格而惊讶吗？那他……他喜欢吗？
再然后，许书南看到他的眼睛往不该看的地方看了过去……然后，他的眼光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脸上。
许书南没有退缩，挺胸抬头。
心中略过一丝奇怪的感觉，是不好意思？还是……喜悦？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应该……他一定是喜欢的吧？她不自觉的嘴角向上扬起一个小弧度，然后连忙放松自己让表情平静下来。这个时候，只听他说道：“你来啦？”
“来来来，方大爷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许老师这是方大爷我刚认识的，这大爷跟我一样，家里出过状元的！”徐亮用许书南能看懂的的眼神说道。
“大爷，这是我许老师。”
方大爷嗓门极大：“这是你老师？这么年轻？这不是你对象？”
徐亮笑道：“我倒是想！这真是我老师！”
许书南一直竭力让自己显得很平静，听到徐亮那句看似玩笑话的时候，还是没有忍住，开心的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