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找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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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糕点味道不错嘛。”有人开始吃喝了,全然不在乎这压抑的气氛。

    王楚循声看去,一位身穿西服的青年,梳着一丝不苟的油头,此时正一口糕点一口奶茶地品尝着。

    “我的使者抠门得很,平时伙食真不咋样。”旁边的中年用小叉吃着糕点,赞同西服青年的观点。他咽下食物后,环视了在座的各位,然后说:“我们有十二个人,其中有一个凶手,十二分之一的概率不算低。”

    “我们应该自我介绍一番,方便接下来的游戏。”西服青年看了一遍大家的面孔,视线最后停在王楚身上,“你该不会第一次玩游戏吧?”

    王楚知道是问自己,强作镇定地摇摇头。

    西服青年这才点点头,“我们很不幸来到这里,为了避免伤及无辜,凶手主动承认的话那再好不过了。不过,”他突然停下来,眼中的寒光一闪而过,“经历了生死游戏的人,大概早已抛弃了信任吧。”

    王楚看到他们的表情,一种心照不宣的沉默。他想逃跑,四周都是茂密阴森的树林,越往深处越是漆黑无比。无论他逃到哪里,那只白兔都能找到他,它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啊。王楚心里哆哆嗦嗦地乱想,不明白他们为何还能谈笑风生,是自己太年轻了吗?

    “你还是学生吧?”对面的眼镜男问道,他发问的模样令王楚想起班主任。

    王楚点点头,谨慎地说:“您,您是老师吗?”

    “哈哈,是啊。”眼镜男笑起来的时候,双眼会眯在一起,堆起鱼尾纹,“你的成绩大概赶不上同学吧,在班上得不到重视,无论什么活动都是被忽视的一个。”

    “你,你,你怎么……”王楚听了这几句话,吓得惊心肉跳,难不成眼镜男不仅是个老师,还会算命?

    “你这种眼神,我遇见太多了。”眼镜男推推眼镜,很自信自己的判断。

    “好了诸位!”西服男大声说,大家都集中注意力在他身上,“我们先自我介绍,然后各自陈述昨日都做了什么,最后投票。记住,为了自证清白,大家尽量说出细节,好让我们相信。我叫钱国雄,管理一家公司,这是我第四个游戏。”

    “我叫李诚,一家银行的客户经理。”李诚坐在钱国雄的旁边,看来自我介绍的顺序是逆时针,先是他们一排,然后到王楚这一排。

    “我叫高晋,在小区旁边开早餐店。”

    “大家叫我小林吧,在一家小公司供职。”

    “我叫陈立。”

    “你是医生?”陈立斜对面的老汉突然问道,似乎语气不善。

    陈立犹豫了一会,点点头。

    “我是一名中学教师,叫郭格非。‘格物致知’的格,‘是非分明’的非。”

    “我叫王楚。我是名学生。这是我第二场游戏。”

    “调酒师。”

    “俺是卖菜的,粗汉一个。嘴里吐不出好话来,还请大家原谅啊。我有个小小的疑问,刚才那位医生自我介绍时,为何要隐瞒自己的职业……”

    “那位老大哥,”这时西服男钱高雄打断菜农的话,“此环节是自我介绍,下个环节我们才……”

    “老大哥嘛我可承受不起,只是虚长了几年。”菜农又抢过话来,众人只好由他说,“说起来我还真白活了,一辈子都是没出息的菜贩子。没钱没权,有苦向谁说去?”

    “有困难找政府啊。”王楚脱口而出,引得他们轻笑,其中之意很明显。

    “可不找过吗?人家都是一伙的,叫我怎么办?嘿嘿,”菜农对着医生陈立诡异地冷笑几声,“昨日你干了肮脏的事,你心里很清楚。德宁路。”

    当“德宁路”从菜农口中吐出来时,医生再也按捺不住了,顿时拍案大喊:“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怕你贵人多忘事,给你提提醒而已。”

    “你们不要听他胡说八道!我和他素不相识,他想借刀杀人而已。”医生陈立情绪有点激动,他看看这人又看看那人,想找到可依靠的人。

    钱国雄遇上他的视线时,已经在笔记本上做好记录,他朝着医生点点头然后看向大家说:“诸位请听我一言。世上没有无法解释的现象,只是我们还没找到真相。在找到爱丽丝仙境的真相以前,我们可不能把曾经引以为骄傲的东西抛弃啊。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无论如何也要坚守。让我们重新回归‘审判’,拿出证据,自证清白,找出真正的凶手,不要相互猜忌。”

    他对面的满头白发的长者突然冷笑,他盯着钱国雄说:“小兄弟,你果然很年轻啊。人性是最不可信的,尤其在‘这里’。”他指了指四周,“这里”是指爱丽丝的仙境。“我叫王小明,是一名人文教授,对人性颇有研究。学界里尊称我是现代儒家,其实嘛,我是杂家。看来你想当游戏的主持人,想主导这个游戏,我看你的资格未够。更何况还没证实谁是凶手呢。”

    “阁下的意思是,我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学者王小明不置可否地说:“在座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凶手,包括我。”

    他旁边坐着一位中年人,秃顶微胖,脸上挂着地痞般的冷笑,“王教授的话倒有几分道理,谁能主导这个游戏,也就占了主动权。看来你很善于权谋嘛。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我是作家,笔名陈希,对人性也有点研究。”

    “那好,既然诸位不信任钱某,那么就由钱某开始陈述昨日所做的事。”钱国雄面对学者和作家的质疑,并没有因此自乱阵脚,“诸位都在仙境里游荡过,想必知道一个叫德宁路的地方吧。”

    在座的都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除了王楚。

    “我说过,这是我第四个游戏,也就是说我在仙境里待了十四天。”

    “十四天?”王楚不解,突然想起白兔使者曾说的话,立即明白过来。第一个游戏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七天,第二个、第三个游戏之后只能待在仙境,每隔七天必须参加一个游戏,这样算起来的确是十四天。

    钱国雄不理会王楚,继续说道:“昨日我到德宁路喝酒,使者出的钱。我连赢三个游戏,帮他赚了大把钱,这酒是我应得的。我当然不会和他客气,找家最贵的,叫TheBlood。那里的酒真醇,像鲜血一般……”仿佛回到了昨日,那鲜血般浓烈的气味重新笼罩着他,忍不住深呼吸,让全身的细胞狂欢。

    “后来,我喝断片了。也就是说,我无法自证清白。如果你们认为每一个酒鬼都是潜在的杀人犯,可以把票投给我。”

    王楚听了他的自述,心里嘀咕道:“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吧,你会被投死的。我到底该如何自述呢,真伤脑筋。”

    “我的钱老弟,你这样做是不利于找出真凶的。”第二个发言的是银行家李诚,“付出了生命只是把概率增加到十一分之一,这可是一笔蚀本生意,作为企业家你不应该犯这样的错误。说起来巧的很,昨日我也在德宁路,TheBlood的烈焰红酒真不错。”

    “我恰恰可以作为你的目击证人,昨日你的打扮和今天一般无二,还戴着牛仔帽和丝巾带。喝断片的你真粗鲁啊,发起酒疯来……”

    大家打了个激灵,均想:“发酒疯?难道……”

    “哈哈哈,”银行家李诚见各位如此表现,不禁开怀大笑起来,“我说各位老哥哟,听我把话讲完吧。这个企业家钱老弟当时发酒疯,乱打乱砸,还没有伤人呢就碰见一个大汉——我敢说他是东北人——一拳把钱老弟撂倒了。你们可以看看钱老弟的胳膊肘,是不是起了淤青?”

    钱国雄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得不撸起衣袖。果然,他的胳膊肘有淤青。

    “还有,”李诚突然指着钱国雄的嘴,“你张开嘴,让各位看看少了什么?”

    钱国雄瞪了李诚一眼,只好张开嘴,发出“啊”的一声。

    “少了几颗大牙!”离他最远的王楚叫道。

    “这就是证据。”李诚有点盖棺定论的意味,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看了各位一眼,说道:“钱老弟被我证实是清白的,而我的清白将有它来证明。”说着他把纸条高高举起,然后放在桌子中央。大家凑过去一看,原来是张收据。

    “TheBlood的票据,时间显示凌晨两点,也就是今天。如果昨日我杀了人,我又怎能继续享受烈焰红酒到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