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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脏六腑都掉个了似的，就算站起来也是依旧天旋地转，郝晨努力控制着身体，想看清眼前这个魔，到底长什么样。
“你还是趴着比较好。”
郝晨面前，一个光着上半身，肌肉精壮的男人手指轻轻一挥，就好像万千斤重担压在了郝晨身上似的，一下将他压得爬不起来。
“以大欺小，明知道我修为比你低，还用手段强行让人屈服，真是个被逼下流无耻的暴露狂。”
虽然找上门是自己的选择，但，气势和主动权绝对不能落下，郝晨用手撑着地，想要站起来，但后背如千斤坠压在身上，让他抬都太不起身来。
“人类就是喜欢打嘴仗，我就是欺压你修为低，就是下流、卑鄙、无耻，暴露狂？穿衣服这么累赘的事情，也就你们人类愿意，要不是在这行走需要这身皮囊，我连人形都懒得化。”
“既然你说话已经顺溜了，回答我的问题吧，你怕死么？”
魔手指一抬，郝晨整个人都飞到了半空中。
“先交出一半的能量我再回答你的问题。”
手指一挥，Duang，郝晨直直的就被摔在地上，背上千斤重担，依旧动弹不得。
“你如果这么轻贱自己的姓名，我也不在乎多动动手指，只不过，外面那个镇子，可就等不到你了，你以为你仍阴魂出去打架，他就真的天下无敌了？”
……
“老大，进入村子的那些低级精怪死的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绕道离开算了……”
一只黑白相间的貂，窜上了树梢，看着桥的另一边，一个黑色的人形疯了似的，在村子里抓着精怪大肆杀戮，仿佛不知疲倦的样子，有些担心。
它们这群精怪，从燕都的西山开始逃命，一路上合并着大大小小的各种精怪聚落，大到走兽，小到昆虫、蚂蚁，数量越来越多，修为等级也参差不齐，直到进入村子之前的山头，才用打架的方式，明确了等级区分，有了真正的组织。
为首的是，是一只山魈，一人高，两眼隐约有了淡淡的黄色，要不了多久就能修成半妖，说不定于其他半妖争夺一下，还有成为一方精首的可能。
“继续堆人上去，低级开智的那批，每十只一组，搭配一个精怪，分不同路线给我进镇子，还就不相信那人分出来个阴魂，就想挡道。”
山魈手里举着个果子，躺在湖边，啃了一口，或许觉得味道不错，直接塞进了嘴里。
“那对面那房子呢？还继续派人撞？”
“撞个屁，没看放出阴魂的人都钻进湖里去了，找几条鱼精，给我下去搜，我倒是要看看，这满湖的能量，怎么就到不了我的掌心。”
“得令。”
坐起身，吐掉嘴里嚼烂的皮核，山魈看着面前幽暗的湖水陷入了深思。
那个钻到湖里的人他见过，那日山间飞出一只浑身带电的巨龙，它正好躲在三山之间的一颗古树上睡觉，被龙吼声震得差点摔下去，等它抓紧了树干，才看到那惊人的一幕。
男人一瞬间定住了龙身，飞到它头顶上，一刀就捅进了龙脑。
它被惊呆了，老辈精怪们嘴里的龙，和屠龙的人，一次就让它全都遇上，他蹲在树梢上，目不转睛地看了全程，直到那龙消失不见，才被四散奔逃的老人们，驱赶着跑到了这里。
没想到，在这它又见到了这个男人。
“听说鹊首和乌首，就是差点被那人杀了，怎么你也对他有兴趣？”
身后一只黑色的蛇吐着猩红的信子，从山魈的身后爬了出来。
“蛇老，难道你就不好奇他的功法？不想得到他那能让一头龙，凭空定在原地的能力？”
山魈眼神里闪着光，露出了无限向往的神色。
“你……”
“虽然我们都是兽修，但龙，这站在我们头顶无法逾越的‘天’，你就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服？”
山魈越说越激动，怒气腾腾。
“凭什么只有它们高高在上，一出生就是有了元神的妖兽，得道成仙快我们千万载，而我们却要苦苦的从启智修起，一个不小心不是死在了同修手里，就是死在那些自以为仙道唯一，把我们当做异类，随意屠杀的人类手里。”
黑蛇沉默地撇过头，看着湖面上、桥上、村子里，被杀的，撞晕的，守候的，一双又一双亮起又暗淡下去的眼睛。
“蛇老，您是我们这批，逃到这里后，精怪里剩下的最后一只，资历最老的妖修，您见过的比我这些日子看到的更多不是吗？”
“所以你打算怎样？为了这湖里不知道谁在看守的能量，还是为了那人类身上的屠龙技能，你还想继续牺牲多少小娃娃？”
回过头，黑蛇挺起了身子拉平了视线。
“死掉的精怪已经太多了……”
“牺牲从来都是必须的不是吗，要达到我们的目的，这都是必须的！”
蛇信带着腥味，贴着山魈的脸，它丝毫没有退缩，要达成那个目的，眼下的一切都是必要的。
至少它认为是必要的。
“二十四小时，超过这个时间，我们就绕道离开这里，别忘了，是谁把你推倒这群妖兽首领宝座上的！”
说完，黑蛇俯下身子，又爬回了身后的树林、
“……我知道。”
……
郝晨被眼前这个暴露狂一样的魔，连续砸在了地面三次，要不是他之前受了琴姬无颜的电光催化筋骨，换成谁都会被摔死。
一口血吐出口，满嘴的腥味搅得郝晨又火大，又憋屈。
谁让自己当初非要下来拿这能量当筹码，结果遇上这么个神经病。
“脾气挺倔，就不知道你的身体能让你倔到什么时候，才死。”
手指一抬，郝晨第四次被拎到了半空中。
“怕死。”
魔的手顿了一下。
“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他用手放在耳朵上扩音，嘴角已经明显露出了得逞的微笑。
“我说，第二个问题，劳资怕死，死了，就没机会把你这只该死的魔一脚踹下地狱里去了。”
郝晨立在半空中，吐了吐嘴里的血沫子，同样得意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