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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粉店不大，郝晨和程音随便挑了个没人的座位坐下，一吃就吃到了晚上8点。
也许是是有日子没吃到正经晚饭，郝晨一口气吃掉了三种完全不同口味的米粉，三盘凉菜，两瓶啤酒。
看得整个店里的食客，都连夸郝晨食量大，胃口好，爷们气十足，而程音就坐在他对面，捂着嘴笑。
席间郝晨与程音，天南海北聊得尽是些稀奇古怪的传闻和趣事，甚至程音还翻出手机，给郝晨看了一段传说是有人亲手拍下的巨龙视频。
而看到那视频的一瞬间，郝晨差点没乐趴下，因为那不是别的，就是前几天他在八庙山，单打独斗对战琴姬无颜那个龙形电能分身时的录像。
摄像的地方，估计就是八庙山附近，就听见里面，一个岁数不大的男生一边拍一边大喊，卧槽龙啊，卧槽这他妈是龙，传说中的龙啊……又兴奋又恐惧的感觉。
可程音并不知道，他好奇的看着郝晨一脸又囧又好笑的模样，看着视频拍桌子，以为自己给他点错了内容，可伸过头去看，也没错，一脸不解的看着郝晨的模样。
笑够了之后，郝晨才看到对面那双充满了好奇和疑惑的眼睛，于是他只好假说这视频拍的太假了，那龙又虚又难看，也不是传说中的磷皮，而是满身电流，一看就是三流后期模型做出来的特效，指不定是哪个还在拍着的网剧做后期，员工显得没事发出来玩，结果以讹传讹说成了什么真龙现身，转发许愿就能实现的东西。
程音这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对郝晨投出了崇拜的目光，简直要把他当偶像一样的捧到天上去了。
饭吃完，郝晨结了账，也把恋恋不舍，满脑子都还想再听各种故事的程音送回了家，郝晨转脸就一本正经地重新考虑起下午见到的那个奇怪人形魂魄的事情。
可想了半天，也没什么结果，顶多的可能就是与那个后期的人工湖泊有关而已。
他顺着大路一直走，乡镇的街道不如城市明亮，但一抬头也可以看到满天的繁星，不过郝晨经常在山里钻来钻去，最开始还能赞叹一下，现在已经习以为常，顶多当个免费不耗电的导航仪而已。
忽然一直放在裤兜里的手机嗡嗡地响了起来，正奇怪谁会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掏出来才看到，不是别人，正是自己那个白捡来的宝贝徒弟，缘生，用霍克的微信打来的。
“死小子，终于想起你师父我了？”
郝晨接了语音聊天，还不等对方说话，就首先开了口，早上发现ATM取不出钱的时候，郝晨还给缘生打了过去，但是没人接。
“额……我程济宗，不是霍克。”
对面传过来的第一声，郝晨就立刻知道自己不仅叫错了人，还……可缘生怎么和程济宗这么晚还在一块？难道……郝晨立刻在脑子里琢磨出了至少三种突发事件，其中两种都是关于童以初的。
“哦，怎么了？”
上次见面，郝晨唯一和程济宗说的那句话，还是半嘲讽，半带着怨气的问候，如今霍克一死，他们之间的这段突发事件，也就落了一半的帷幕。
但剩下那一半，并不是童以初，而是他们三个人之间，两年半之后在“天之圣者”启战之后，将会如何面对彼此的事情。
但幸好还有两年，不长不短，足够发生许多意想不到的变数，所以郝晨并不焦虑，只不过这突然的对话，他毫无准备，有些莫名地紧张。
“童以初醒了。”
程济宗也没多话，只是停顿了一下，语气缓和平静，甚至没有一个多余的字。
“哦，她还好？”
郝晨终于猜对了其中一项，也是唯一的一件好事，看来自己的运气还没衰到极致。所以听到童以初醒了，他有些激动，情绪复杂又无法言说，于是他停顿了数秒，才凑出了这四个字。
“一切安好。”
程济宗的回答依旧干净利索，郝晨听在耳朵里，一半欢喜一半悲伤。
喜得是童以初的寄灵回归，童以初终于通过考验，成功得到了系统的认可，这样起码在遇到下一个持有者之前，她没那么容易死掉了。
但悲伤得，确实现在跟他通话的人，程济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寄灵是唯一出现问题，不愿承认他这个持有者身份的，所以在郝晨从鼓老嘴里得知之后，一瞬间就明白了他在被寄灵附体前，那一瞬间眼神里茫然和自卑的原因。
“那就好，她人呢？”
如果童以初醒了，那依照她的性子，肯定会抢过电话，先把郝晨从头训到脚，然后再从脚训到头，甚至会让他立刻告知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但这么半天，她都没结果电话，郝晨不由得多想了许多有的没的事情。
“她，不太想跟你说话……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性格好像从醒来就和以前不太一样，变得有些沉默寡言了。”
这次程济宗的话有些多，但句句都砸在郝晨的心窝子上，一阵抽搐似的痛，突然让他喘不过气来。
不愿？
那个抓着自己不是炫耀，就是教育的童以初，居然不想跟自己说话了，郝晨纳闷又难过，可他现在身处异乡，又不能回去，这……
“她是不是误会我什么了？”
郝晨声音有些急切，有些匆忙，他完全慌了神，如果可能，他就算花个千八百块钱打车也要冲回燕都，可他，现在不能在那里露面，那里的他已经死了，甚至丧礼都办过了吧，莫名的一阵哀伤。
“真相她都明白，给她点时间吧。”
程济宗说完，就交出了电话，郝晨耳朵里一阵噼里啪啦的杂音，过后，缘生有些局促，又忐忑。
“那个……师父，我是缘生……”
郝晨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他站在离“水岸上”不远的一根电线杆下，靠着柱子，神情说不出的颓废沮丧。
“嗯，还有别的事？”
虽然他认了缘生这个徒弟，没多久，但是这孩子后来的性格他知道的，刚刚程济宗说得那一堆，足够打击现在的自己，缘生懂事乖巧，要不是还有事情找他，一定不会在这种时候还接过电话。
“那个师父，你听完先别着急啊，那个其实也应该没多大事……”
缘生说话说得吞吞吐吐，可越是这样，郝晨就越觉得有问题。
“赶紧说！”
“那个，芒君前几天也恢复了。”
“然后……”
芒君伤后一直昏睡着，郝晨的身份，带一只猫上路也实在不方便，幸好缘生当时在场，程济宗有算半个持有者，也算是芒君原本主人的一部分灵魂在身，他又爱猫，所以郝晨当时就让缘生带走，等程济宗醒了，可以交给他临时照料，所以郝晨并不担心，可缘生突然提起芒君……
郝晨一阵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那个，芒君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