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无法控制的力量

湖海一闲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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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鼓老猜出的这还无法确认的交集,在气儿的眼中却是恨意、恐惧纠结。

    气儿在上午的一觉从那梦中醒来之后,之前得到身体的兴奋和愉悦感,突然消失殆尽,他内心里被巨大的悲伤充斥着,无处抒发,不得解脱。

    而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所以当他再次被迫着进入那间“意识牢笼”,面对郝晨那张看不清表情、混沌透明的脸的时候,他内心的悲伤瞬间演变成了莫须有的恐惧和恨,他恐惧他的出现,恐惧他的面目,恨不得想让他立刻消失在自己面前。

    可他更知道,如今自己占据的,正是他如此恐惧和恨着的郝晨的肉身,有着那张自己梦境里看不清,记不得的脸的肉身。

    人有三急,就算气儿,如今也是占着凡体肉胎的活人。

    所以当他走向洗手间,他要面对的,并不是他未曾使用过的现代马桶,而是身边那面巨大的,清晰的镜子里,映射出的身影和那张几乎要勾起他所有痛苦回忆的面容。

    按照现代人的审美标准,郝晨的样貌扔到人堆里,立刻就能融入天地尘埃,可在气儿的记忆里,这张脸,却包含了太多记得、记不得,不想记得的过往。

    他怔怔的面对着镜子,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触摸着这身皮肉的眉眼棱角,温热的触感时刻提醒他这一切的真实。

    何况,还有鼓老在他耳边,恰到好处的在他心上捅了一刀。

    “怎么样,小朋友,这张脸是不是很面熟。”鼓老的声音和之前一样,平静安稳,毫无高低起伏的情绪,就像个旁观者陈述事实一样。

    气儿没有搭理他,依旧怔怔的看着面前的模样出神。

    而郝晨借用他已经融合的眼睛,正看着他自己摸着脸颊,脸上由吃惊到哀伤再到形容不出的绝望感。

    “气儿,你在干嘛?”心头一丝异样的情绪涌了上来,他看着气儿的脸色骤变,又看着他低下头紧盯着盥洗池边沿,看着他,哦不,自己的手死死地掐住,直到整个手背都因为用力过猛,而青筋暴起。

    这可不行,自己的力气不同于常人,这么用力要不了一会,这池子就得报废掉。

    “停下!你不能这么玩啊,这池子要废了,气儿,气儿,喂?”郝晨的声调急切,他怕的也不是池子也不是自己的手,而是捏碎盥洗池本身这件事的不可思议。

    尤其是童以初一会就会回来,这要是看见他捏碎盥洗池,再加上之前的硬币大炮,他就算跳进黄河都掩饰不了事情的真相了。

    可气儿根本没听见他的叫喊,他无意识的将郝晨、将鼓老全部隔离,自己一个人陷入了绝对的精神恐慌当中。

    “这个人,这个人,该死,该死,为什么想不起来,为什么不记得他,为什么看见这张脸心会如此的痛苦!”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想无法自拔似得,他用两只手捏紧了冰凉的盥洗台边沿,低着头,努力地想要理清思绪,想要控制着自己混乱的思维。

    直到Duang地一声,这结结实实的名牌盥洗台,碎在他自己手里。

    一切才戛然而止。

    上卫生间很正常,可这气儿钻进卫生间半个小时,连出去买午饭的童以初都回来了,他还不见人影,这就不太正常了。

    咚咚咚,霍克试着敲了敲门。

    没人回应。

    咚咚咚,再敲。

    依旧无人应声。

    霍克看了看童以初,眉头一皱,刚要试着拧了卫生间的门把手。

    就听见那声巨响,像是什么巨大物品碎裂爆炸的声音。

    来不及判断,霍克一脚踹在卫生间门上,就正好看见气儿一手捏着一大块碎掉的盥洗台碎片,直愣愣的站在卫生间里,地上散落了满地的陶瓷残渣碎片。

    “你这是干嘛?”霍克看着一地狼藉的卫生间,心情简直糟糕到极点,这气儿难道不懂得控制自己的力道么?一个修为快筑气满的持有者,别说捏碎个盥洗盆了,一拳把这酒店的墙砸出一个窟窿来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我……”气儿看了看手里的碎片,又看了看脚下的狼藉,立刻反映是出自己闯祸了,脸刷地红到了耳垂。

    童以初此时就在门后,她惊讶地看着郝晨手里的碎块,惊讶地看着这满地狼藉,不出意外,她果真想起了那天,郝晨、他、程济宗三人在马路上拦截匪徒,郝晨一枚硬币丢到对街那辆摩托车轱辘上,当时车仰人翻的情景。

    “你究竟是谁?”童以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他是郝晨,他的样貌,声音,动作,一切的一切都是郝晨,可这人却如此陌生,陌生得让她无法不去怀疑最近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有关,

    只和他说实话的劫匪,要探究他秘密的“教授”,工厂仓库里为他专门准备的15枚炸弹,消失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四个年轻人……

    一切的一切,都与面前这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童以初眼神里的闪烁,全都看在郝晨的眼里,他无法借气儿表达,无法说话,只是看着她脸上逐渐弥漫开的怒气,眼神里的疑惑,恐惧。

    她在怕他么?在怀疑他了么?

    可……

    Duang,童以初摔门便走,她无法面对,无法思考,她需要冷静,也需要另外一个人来处理着一地的陶瓷碎渣。

    “对不起!”气儿拙略的道着歉,他将手里还捏着的碎片放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

    “让他们去处理,你……回去那边坐下,把袋子里的东西吃掉。”郝晨的声音消沉恍惚,可他也知道,如今的场面越是混乱的状况,气儿的情绪就会更加不稳定,这样下去才对自己重新夺回身体有利。

    只是童以初,这个结,注定并不好解开。

    霍克没说话,他看着气儿消沉的低着头,一个坐回沙发上,拿起汉堡,毫无意外,就好像早就吃过无数次似的,一口一口像个木头人一样,吃掉了所有东西。

    一上午的折腾,霍克最开始性质昂扬的兴奋感已经磨得丝毫不剩,而面前这个代替了郝晨本我,却又极端不稳定的意识,简直就是个麻烦精。

    他甚至在考虑自己要不要及早撤退,免得惹上一身最后尾大不掉,把自己也拽进旋涡当中去。

    要知道他可是不衰则已,一衰到底的“天衰”系统持有者,从前办案子,就已经有不少同僚吐槽过,他霍克在哪里,哪里就会发生奇奇怪怪的案件,而现在哪怕他已经死了一次,可也还有99点天衰值在。

    再开门,站在门口的不止有童以初,还附带了一头湿发,浑身还散发着沐浴露味道的程济宗。

    进了门,程济宗看着卫生间里的一地狼藉,眉头皱得跟拧在一起的毛巾似的。

    “这是郝晨捏碎的?捏,碎,的?”打死他也不信,一个人类的力气能大到捏碎这么厚的陶瓷盥洗盆,而且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郝晨。

    “是!我不跟你说了是吗!”童以初已经有些不耐烦,本来一脑门的官司还没解决,郝晨又做出来这么经天纬地的动静,人生都被颠覆了的感觉。

    “额,这麻烦了,损坏酒店公用设施,肯定是要赔钱,不过钱不是大事,大事的是,现在没房了,郝晨那间是最后一间客房,这样霍克教授只能委屈委屈,要么凑合着住下,要么……只能搬去和郝晨一间屋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