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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温柔地应声。
“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是的。”
“那你问吧。”
他问道，“你怎么打得过阎凯的？他完全不是你的对手。”
之前录音的过程，他听得很仔细。
遇到阎凯入室逞凶，她似乎一点儿也不害怕，并且，似乎习惯了砍人刮人的场面。
“你呢？”她没回答，反问，“为什么让李泽把阎凯的尸体砍成八十块？”
“你之前不是说要剁他八十刀吗？”他宠溺地抚了抚她绝美的小脸，“我当然要达成你的心愿，哪怕阎凯已经死了，也得切了他。只是……”
“只是什么？”她以为他后悔了。
他说，“尸体切成八十块，似乎碎了点。”
“噗……”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想到你也学会了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他一本正经，“八十块的话，块数比较小。”
“哈哈。”她乐了。
她回避了他的问题，他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像是害怕她会溜走。
事实上，他派人调查过，她幼时被程正国、何淑仪夫妇卖掉后，人贩子将她几经转手。
在她十八岁出现在纽约的医院之前，没有人能查到她那些年的过往。
他清楚，她身上隐藏了太多秘密。
既然她不愿说，他也就不追问。
程颖萱吸了吸鼻子，一个如此真心待自己的男人，即使告他，会有性命之忧，也认了，“世霆，我有一段很不堪、很黑暗的过往，你能接受吗？”
他心头一紧，“能。”
“我被何淑仪所谓的养母卖掉之后，几经转手，被国际杀手组织从人贩子手中选中，买进了杀手组织，被训练成了一个残酷冷血的杀手。”
他的心几乎因为担心她而紧张得跳到了喉咙，脸上仍然保持平静。
“杀手组织从世界各地挑选了一千名孩童，互相残杀式的训练，每一期训练淘汰一半人数，一千变成五百，五百变成二百五，二百五的下一期只活一百二十五人……最后，只有两个极为出色的活了下来，其中一个就是我。”她继续诉说着。
他的心痛的几乎窒息，无法想像，柔弱的她，是经历过了怎样地狱式的黑暗！
“颖萱……”他抱着她的臂膀颤抖了起来，因为心疼她而颤抖。
“我们两人被组织训练出来之后，就开始出任务。与组织另外训练出来的人开始执行任务。”她神情很麻木，“我数不清，我的双手沾过多少鲜血。不管什么任务，我只有达到目的完成，否则，失败的下场——只有死。”
抬首，勾起自嘲的笑，她深深凝望着他，“没想到我外表看起来好看，实则是个满手鲜血的恶鬼吧？”
“不，你不能这么说自己！”他狠狠地拥紧她，“你只是求生的本能，你只是迫不得已，要活着！”
“是啊，我也不想。”她厌倦地闭上眼，“我再不愿意过枪口舔血的生活，我再不想随时会失去生命。我不想再出组织的任何任务，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会死在出任务的过程中。可是，背叛组织，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