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是敌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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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西西故作为难的摇了摇头,眉头皱了好一会儿才下决心忍痛割爱。

    “老板,谁说这是稀罕玩意了,不就一千两银子的事吗?你看呢?”

    老板会意一笑,赶紧叫来伙计取来了一千两现银,莫西西乐呵呵的收了下来。

    “文书,这是一千两白银。我还是那句话,与其在三姨娘那里做走狗还不如在我这里做兄弟,如何?”

    莫西西拐进了小巷,沉甸甸的包裹落在了文书的手里。

    “四小姐,今日在下还有事要处理,可否缓些时间再给答复?”

    莫西西见他面露难色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也就没有加以追问。

    “有意向了再告诉我也无妨。”

    天朝都城的夜市繁华如昼,车如流水马如龙。

    四国的商人齐聚在此,贩卖着各国的特产。其中也不乏千里迢迢赶过来的异域商人,头戴各式冠巾,蜷发碧眼,肌肤白皙,尤为赏心悦目。

    “老板,来一碗牛肉盖浇饭,一份煎饺,一份蔬菜汤。”

    一位在码头工作的中年搬运工,满头大汗的做了下来,点了三样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老李,你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干这种体力活?”

    隔桌的一花胡子老头“咕咚咕咚”的往肚子里灌酒,醉的直翻白眼。

    “没办法啊!娃们挣的钱少,要是不干活,谁来为我养孙子呢?”

    一桌的客人都转过了身,各自向敬了一杯酒。

    “恭喜恭喜!你小子都要抱孙子了,老弟我老婆都没娶呢?娃娃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那中年搬运工也只是哈哈大笑,逐一添酒。

    “说实话,这力气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干完这一票,我也就收手了,回家逗孙子去了。”

    其他人还当他只是说笑,拍拍他的肩,一致的摇头说不信。

    “这次又是哪位金主,能出得了这么一大笔钱给你养老?”

    中年搬运工沉默了片刻,一看周围都是知根知底的熟客,也就稍稍透露了些。

    “这次的金主姓兰,才三个月不到就从布庄里挣了五千多两白银!”

    他的声音虽轻,却一字不漏的被莫西西偷听了去。

    “这都城里有姓兰的金主吗?我活了这么多年怎么一次都没听说过,是不是你搞错了?”

    那人喊的太过大声,被周围一群人轮流敲了一下脑瓜子后安分了许多。

    “这京城是没有姓兰的金主,难道还不允许外乡的来吗?”

    谈论的声音又弱了几分,莫西西屏住呼吸也只听到了只言片语,就稍稍把椅子往前靠了靠。

    “外乡的兰姓金主可是不多,难道就是那位大人吗?”

    猜测一出来就得到了大家的肯定,偏偏莫西西还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这外乡的兰姓金主也不在少数吧!大哥能否把话说的清楚些?”

    莫西西一开口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众人对她的态度是冷漠到了极致,一个个防色狼般死死的盯着她。

    “小兄弟面生的很,听你的口音是从外地来的吧?”

    莫西西看了看自己的穿戴,又看了看众人的言行举止后慎重的摇了摇头。

    “看在小兄弟诚恳的模样,大哥就破例告诉你一次,你可知右相府的三夫人?”

    莫西西只知道亲爹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但未曾想过还有左右相之分。

    “小弟虽是京城人,但自小体弱多病,未曾出门过,对城里事也不怎么了解。”

    那人看了看莫西西孱弱的模样,又捏了捏她的细黄胳膊,微微叹气。

    “小伙子怎么比姑娘还要瘦小,不好好长个,往后娶亲就成问题了。姑娘家就不一样了,运气好照样嫁一个好人家。右相府的三夫人虽是风尘女子出身,但却认了一个好干爹,今年更是要为莫宰相添上一贵子了。”

    莫西西一口汤卡在了喉咙里没咽的下去,喷了他一脸。

    “你…你说的是莫府的三姨娘?”

    那人无奈的拿起一块抹布,把满脸的蔬菜汤擦干净后,才幽怨的看着莫西西。

    “怎么,你认识?”

    莫西西心虚的点了点头,又埋下头去喝剩下的汤了。

    “说来话长,在下与那相府三姨娘的关系可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的清楚的。”

    莫西西至少清楚了一件事,兰记布庄亏钱的背后有猫腻,与那个兰姓的金主也脱不了关系。

    “小兄弟你倒是说说你和这宰相府的三姨娘有何关系,说不定宰相大人一句话,你小子往后就平步青云了!”

    莫西西还想从他们口中打听出兰姓的金主究竟是谁,也胡乱的编造了一堆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总之,我爹的第一任妻子死了,留下的女儿生下了相府的三姨娘。我爹后来又娶了一任妻子,生下的我姐与相府的三姨娘一样大,我比她们都小一岁。”

    周围人喝的都有点大了,想了一遍后都乱了,也就随莫西西问了。

    “这兰姓的金主可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徐州的兰太守。”

    听他这一说,莫西西也知道三姨娘泼出去的银子大概是被她的干爹拿去送人了,回不来了。

    “你们看!这轿子里坐的不就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徐大人吗?”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赶了过来,也不管会不会闹出人命,横冲直撞的过了闹市。

    摊子被撞的乱七八糟的摊主,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后想找人理论,一看见写有大大的“兰”字的锦旗时,顿时就泄了气,自认倒霉。

    “快看!兰大人去了松鹤楼!”

    莫西西却在一群混乱的人影中捕捉到了一抹熟悉的影子,想再确认一下,那人也随着兰大人进了松鹤楼。

    “兰大人可真是有钱!这松鹤楼的一壶铁观音就要好几十两银子,他可是眼睛都没眨就点了十道菜。”

    莫西西还想悄悄混进松鹤楼去,一看个个衣着都华丽无比就心生了退念。

    还好这两人都坐的比较近,莫西西也大体能猜出发生了什么事。

    白花花的白银,外加熟悉的包裹,熟悉的背影,莫西西一下子就僵住了。

    那人不是文书吗?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一千两白银难道是为了那个兰大人准备的?这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还是说文书,三姨娘和那位兰大人自始至终都是一伙的?

    “小兄弟,那位兰大人一直在盯着你看呢!”

    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莫西西才回过神来,抬头一看那楼上的兰大人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她,就是莫家四小姐?”

    兰大人看清楚了那白玉扳指,转过头来赞许的看了一下文书。

    “要现在动手吗?”

    文书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又看了一眼楼下的莫西西。

    “莫急,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