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大厦倾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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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参见皇上和娘娘!”说着,闫染难得恭敬地朝着几个人行了礼,瞅向丞相时是满脸的不屑,“奴婢真是沒有想到,当朝的丞相竟然是如此不谨慎的人,对于涉及到这么多后妃和皇上利益的事情这么草率地揪出某个人。”

    丞相的脸顿时变色,“你!”

    璟萱嘴角吊起了一个笑,旋即,脸色沉了沉道,“闫染,不可放肆!该说的话说清楚即可,丞相也是一代老臣,此事如此仓促也实在是涉及到了自家的儿女。难免急躁。”

    璟萱在心头暗暗忧心,闫染是何时变得如此急躁了,竟然连这种讽刺的话都这么明着说,她这样失了谨慎,真是叫人忧心。

    永煌倒是毫无反应,轻咳了几声作罢,不再多说什么。

    “皇上,臣妾以为,此事只是个误会,丞相大人为民,为国如此辛劳,实在是叫臣妾不忍再追究他的过失。”璟萱柔声道。

    永煌抬了抬手,“倒是丞相,是怎么看的呢?”

    只见老丞相,一脸怯怯之色,再无方才那种霸道凌厉之气,“老臣多谢娘娘宽恕!更是感激皇上厚爱。”

    轻声漫过这寥无几人的大殿,听似诚恳的话语,倒像是流光一般,静静地泄在了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他竟然真的以为所有的一切就这么过去了么?那么那瓶香料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些东西?这一切仿佛都欠着一个妥帖的解释。

    终于这看似平静被一个冷肃的声音打断。

    “若是误会,奴婢也不必多事,说什么了。”闫染忽然开口,向前踱了几步,跪倒在地道,“皇上!奴婢有一事禀报!”

    看似要结束的事情再次被挑起,永煌双眉顿时拧成了一个“川”字,轻轻地点了点桌子道,“你说吧。”

    闫染深深地叩首,“皇上,您真的相信这种香料可以致人疯癫么?若是如此,这香料在皇上身边时间最长,为何皇上还是好好地在这里?”

    永煌脸色越发沉重了起來。

    璟萱不解地瞅着闫染,闫染向來是有分寸的人,她想做什么?

    “你继续说。”永煌一脸淡漠地指了指闫染道。

    “奴婢以为这使宸夫人疯癫是另有缘故……”闫染道,“奴婢方才出门也并非是想避开方才的责问,而是去太医院和司膳司搜了一下那里,这就发现了宸夫人日常的菜谱和药方。”说着,闫染就从袖中抽出了两张纸。

    丞相的目光顿时被那两张纸吸引了过去,神色有些诡异。

    只见闫染展开了其中的一张,在周围几个人的眼前抖了抖,道,“这只是个很普通的食谱,并不存在什么,夫人这一位份的小主,用的都是这个,其中有沒有下药什么的,奴婢就不清楚了。”

    “但是……”说着,闫染就拿起了另一张,这张看上去泛黄残破,字迹更是凌乱不堪,“这张是宸夫人一直以來的药方……”

    璟萱紧蹙眉头,这太医院就是再寒酸也不可能用这种纸张……她下意识地瞅向了丞相,只见丞相的脸色顿时不好了起來。

    难道这其中的事情跟他有关系?

    “还请皇上看看这张药方!”说着,闫染就将手中的纸张递给了文若海。

    文若海一脸恭谨地呈上去之后就见永煌的脸色越发不好了起來。

    “看來,连皇上都能看出这药方有问題。”闫染的唇边绽开了一个得意的笑,“这汤药之中无不是致人精神不安的药剂,再加上那种香,正常人都会疯癫无状,何况,宸夫人之前还受到了惊吓。”

    原來如此,璟萱心了其意,不由地看向了永煌,只见永煌的脸色也在逐渐转好,看來是之前她沒有领会他的天意了。

    说着,闫染便冷冷地睨着丞相,“方才丞相大人所说,只有将自己牵扯进去了才能打消众人的怀疑,这一招果真是高明。谁也不曾想,害了宸夫人的竟然是她自己的亲生父亲,实在是讽刺。”

    说着,闫染便摇了摇头,嘴角吊着一抹讽刺的笑。

    丞相骤然起身,指着闫染怒吼道,“你……你……你你胡说!”

    璟萱见状一把拉过了闫染,“此事的确容不得信口胡说,什么事都要讲证据,若是有证据,就好好地说。谁都沒必要这么激动。”睨着丞相,心头一阵快慰。

    “皇上,奴婢有证据,可以证明害了宸夫人的就是丞相大人。”闫染微微颌首道。

    “哦?”永煌饶有兴致地瞅着闫染。

    这个时候,只见秋境缓缓踱步上前道,“皇上,下官此次前來,正是为了宸夫人药饮食膳一事。”

    丞相顿时怔在了原地,一脸惊恐。

    秋境的利害,谁都知道,宫中的妃嫔都要让她几分,她可是个从來不把除了皇上以外的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女子,不管是谁错了,谁的短处,谁的恶事,她都不曾放过。

    “说吧。”永煌面无表情道。

    “皇上,这药方很难得,毕竟不是什么致人疯癫的药都是随处可见的。尤其是这副药,配方很奇特,其中有一味极为难得的药,在太医院也很少有,只能说这是从达官显贵的府中弄來的东西,而且定是拖了心腹。”闫染分析道,“太医院的人就是再草包都不会感觉不到这药的存在。”

    话音刚落,秋境便踱步上前道,“皇上,这是下官找到的药渣……”

    一块丝滑的绸布之上满是灰褐色的细渣和碎末,杂乱无章。

    “若是皇上有何疑问或是怀疑,大可以找太医院的太医來好好地瞅瞅这个。”闫染踱到了秋境身旁。

    丞相跪倒在地,目光不定,无话可说。

    只见闫染捻起了一块道,“皇上,便是这个,大可以搜搜丞相的府邸,找出那些个东西。”

    “皇上,那位形迹可疑的太医已经被下官抓到了,要不要传?”秋境忽然出声问道。

    永煌微微颌首,算是应允。

    秋境挥了挥手,殿门骤然打开,只见一个人被官兵押着,拖了上來。

    那个人虽是太医院的服装,却是衣衫不整,浑身都是血痕。

    触目惊心的伤痕让璟萱错愕,这一切,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皇上……皇上……”只见那人见到永煌之后,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喊着,“皇上,臣是冤枉的!是冤枉的!”

    冤枉?只见秋境和闫染挑了挑眉。

    秋境递了个目光给她身边的人,就见那人立刻拿出了一个药罐,只见那药罐的通体褐色,只不过有深有浅,现出了奇怪的纹路。

    璟萱心中不解,那药罐上的纹路仿佛不是人有意为之,那么,那会是什么?

    秋境款款踱了过去,“皇上,您可以來看看,这个药罐上有、、着清晰的手掌纹路,想來是平时煎药的时候留下的,由于宸夫人身份尊贵,平日里的药饮膳食都是这些人亲自弄得,不会交给低位的下人。”

    说着,秋境便狠狠地抓住了那个太医的一只手,将他的手贴到了药罐之上,几乎完美的贴合,手掌的大小和每个手指的粗细都能完美地对上。

    “若是皇上仍旧不信,可以问问下官身后的这些侍卫,这包药是从何而來?”秋境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褐色的小纸包,眼中露着威胁的光,紧紧地逼视着那位骇破了胆的太医。

    永煌无言,沒有表露出一丝怀疑。

    “皇上……您说一个小小的太医,是怎么有胆子在一个夫人的药饮之中乱加东西?”她们都做了那么多事了,璟萱从不能只在一旁看着,不推波助澜一把,她冷冷地扫了一眼丞相,“真是难以想象……”

    “胡说!你们这是诬陷!”丞相忽然急着反驳了一句。

    “是不是诬陷,丞相大人自己最清楚……为了自己的女儿能够登上皇后宝座,您还真是费尽心思。”秋境讽刺了一句。

    永煌面色阴沉,不发一言。

    “皇上……老臣……真的不是老臣一定要做这样的事情……”丞相支支吾吾,又是一脸心急如焚的表情,“的确是……这宫中有着乱贼,有人攻击老臣的女儿,老臣才出此下策!”

    “啪!”

    一阵响亮的惊堂木之声,永煌满面怒气,“糊涂!当真是糊涂!那些个乱子,难道就沒有朕來平么?需要你做这些多余的事情?!”

    一屋子的人不约而同地跪倒在地,纷纷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永煌猛地站起了身,一脸的痛心,“朕眼看着你追随了朕这么久。这么忠心,今日却犯下了这种欺君的大罪!你说,你叫朕如何不心痛?”

    璟萱冷眼瞧着眼前的局势,心中一阵哀叹,哀叹着宸夫人,哀叹着丞相,更哀叹着自己,我们这些人,只怕都是那位九五之尊的玩物了。就算闫染瞒着自己,她的心中也是很清楚的,丞相的野心,早就不是一日两日了。

    永煌一直不动声色,恐怕就是为了借某件大事來彻底铲除丞相,这些好了,只要永煌关了丞相,未來什么罪名,丞相哪里还能洗脱?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