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观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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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璟萱一早便来到了凤仪宫请安,见诸妃皆端坐其位,有些讪讪道,“嫔妾参见皇后娘娘!参加诸位姐妹!”

    话音刚落,璟萱就感到脊背一阵发凉,她不禁抬起头看了眼荣妃。

    “安答应来得可真早啊!”荣妃狠狠地瞪了璟萱一眼,旋即转向皇后笑道,“皇后娘娘,不知这妃嫔请安迟来是否该判不敬之罪啊?”

    璟萱闻言,赶忙颌首道,“是嫔妾惫懒了,嫔妾下次定会注意!”

    “安答应近来陪伴皇上,难免劳累……”皇后露出了一个和婉微笑以示安慰,旋即转向荣妃道,“荣妃你多日未来向本宫请安,难道本宫也要罚你吗?”

    “臣妾还多谢皇后娘娘体恤!”荣妃强笑道,“只是本宫是身子不适……”

    “荣妃娘娘身体娇贵,昨夜若是荣妃娘娘伴驾,估摸着爬也爬不来了。”康婕妤斜睨了荣妃一眼道。众妃闻言,脸上不免现了红晕。

    荣妃咬牙切齿地瞪了康婕妤一眼,“康婕妤好像已经好几个月没见过皇上了吧,难怪说话没个礼仪分寸!”

    “昨个儿不是荣妃侍寝吗?嫔妾可是听闻皇上去了储秀宫……”是钱姬。璟萱淡淡地瞥了钱姬一眼,她是当今太后亲戚,早已后宫失宠,不过身份尊贵,又陪伴圣驾多年,向来看不过年少得宠荣妃。

    “皇上可是去了钟粹宫。”康婕妤毫不意荣妃刚刚那句怒言,闲闲地取了盏茶来喝,又火上浇油地说了一嘴,。

    “荣妃身子未愈,皇上一直忧心荣妃,这才去了储秀宫陪荣妃用了晚膳,荣妃只是身子未愈无法侍寝,无需议论什么。”皇后正色道,眼角眉梢颇有些得意之色,“皇上还记得陪妹妹用膳,看来还是挂念荣妃妹妹。”

    “不劳皇后费心!”荣妃恨恨地盯着康婕妤,冷冷地丢下了这句话。

    璟萱皇后恩准下免了礼端坐座位上并不多言,静静地看着这出戏。她打量着座几位嫔妃,这宫中妃嫔说多也不多,能见着不过是每日来请安问礼这几位。要是说少,这内务府后宫花名册上可是扬扬洒洒几十页。

    由于今日是要一同去观戏,倒是瞧见了几位平日里不常见到妃嫔,如同不甚得宠王荣华,杨顺仪,骤然失宠黎衣是身其侧,一脸怏怏。

    肖贵人则是一脸淡漠地瞧着众人,眼中冰冷神色,让人难以靠近。

    “本宫许久未见肃贵嫔了。”皇后微笑着转向一位容颜举止颇为端庄女子,“本宫见肃贵嫔身体无恙也就放心了。只是太后……可好?”

    那位女子身着深绿色暗花宫服,旗头上珠花也略显老气,应该是身着旧服,肃贵嫔礼貌地一笑道,“劳皇后费心了!诸位太医得力。臣妾身子已经好了许多,太后身子也有所好转,娘娘不必忧心!”

    璟萱一早就听闻有位身体不佳妃嫔同太后住很近,她长年缠绵病榻,很少同皇上和众妃相聚,却因性格安静沉稳,很得太后欢心。

    “那本宫就安心了!”皇后抿嘴笑道,“那诸位姐妹就随本宫去观戏吧!”说罢,她便由身边侍女扶着起了身。

    见状,各宫小主也都侍女陪伴下踱出了凤仪宫。

    “贵人姐姐……”璟萱不禁凑到了肖贵人身旁,小声道,“嫔妾刚刚瞧见贵人姐姐神情似乎不太好,姐姐是否身体不适?”

    肖贵人轻轻地一笑,柔声道,“没有啊,只是这宫里生活乏味了。这听琴观戏,从前都是和家人一起……”

    说到此处,璟萱脸色也逐渐冷了下来,不免有些落寞。她俩相伴着向前走着,只听见荣妃踱到了皇后身旁,问道,“皇后凤冠真是耀眼夺目。不知皇后凤冠是请哪里师傅打造?本宫倒是也想要一副。”

    “妹妹是对本宫凤冠有兴趣吗?”皇后含笑回应道,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悦。

    “臣妾哪儿敢啊,不过是想做金线密织首饰罢了。”

    “那便宫中司珍房做吧,前不久来几位官奴手艺不错!只不过妹妹身份是断断用不上这样好金线和工艺。”

    “说也是,本宫到底年轻,用不上这样暗颜色。”

    “这倒也是,等妹妹莅临太妃之位再造也不迟……”

    “今天这出戏恐怕格外热闹……”肖贵人闻言叹息道,“四处都弥漫着这醋味,硝烟味,我都有些想回宫歇息了。”

    璟萱瞧着肖贵人脸色苍白,蹙眉道,“姐姐若是身体不适就……”

    “无妨。”肖贵人淡然一笑,便继续向前走着,“六宫妃嫔皆,不好如此失礼。”

    不多时,诸妃便到了畅音阁。

    这畅音阁颇为宽敞,能容下几十位妃嫔和佣人,是有一个大戏台。畅音阁是有一个供人餐饮设宴大厅,方便皇上和妃嫔同聚。按照礼制,宫中诸位妃嫔行礼后就座。

    皇后身边内监江蓠安一早便皇后授意下安排好了第一出戏,其余戏则是由几位位分较高妃嫔来定。

    璟萱静静地坐后座,她不禁有些怀念,从前家里时候也是这样,同几位官家女儿共同赏戏,她不禁转头看向一脸淡漠肖婧瑜,当初她们可是相伴着,一同嬉笑玩乐。

    “本宫先为各位妹妹点了《牡丹亭》来赏,其余戏就请各位妹妹慢慢点着吧!”

    “皇后竟点这样两情缠绵小家子戏!真是让臣妾大开眼界了!”

    话音刚落,座妃嫔皆噤若寒蝉,如此不敬话也只能是出自荣妃口中。

    荣妃不以为意地拈了块桌上小糕点放入口中,瞥了一眼身旁太监,吩咐道,“一会儿给本宫点一出《穆桂英挂帅》!这出身不同啊,气势气质也差了许多呢。”说着,她便斜斜地瞄了一眼皇后,大有鄙夷之意。

    见皇后怏怏不语,璟萱朝着皇后笑道,“《牡丹亭》是一出极好戏,皇上同皇后,两情相悦,夫妻伉俪,情深堪比杜丽娘和柳孟梅。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这感情自然也是尊贵一份了。”

    “安答应懂得还真是多啊,真不知道从前跟是什么主子,竟将答应**得如此好。可不是要借机爬上龙床吗?”荣妃拨弄着护甲,睨了眼璟萱道。

    “安答应气度确不同寻常宫女,也难怪能得皇上青睐,你能伺候好皇上,本宫也很欣喜!”皇后微微一笑,安慰道。

    璟萱微微一怔,谢了皇后便不安地坐下。

    “这杜丽娘也真是情深,竟然就这样死了,这也就是戏里能够活得过来,只怕这后宫死了便就是死了……”荣妃看着戏台上那些角儿卖力地演,不怀好意地睨了眼皇后。

    这本是一出好戏别有异心人心中,只怕这要毁了。璟萱不免心中感叹道。

    “皇后娘娘!嫔妾身体不适,先去偏殿歇息片刻了!”肖贵人起身行礼道。

    皇后微微颌首应允,轻叹道,“年纪轻轻,可要注意身体才是。”

    瞧见肖婧瑜苍白着脸走了出去,璟萱有些放心不下,正想请旨出门却听见荣妃厌恶道,“到底是个没福气,整天这样将养着都病成这样。”

    “那是自然,当初她那样盛宠,谁知道连个有孕迹象都没有过,就知是福薄之人!”丽修仪剥了个桌台上蜜桔,一脸鄙夷地瞧着肖贵人离去身影,直到她瞧见荣妃正狠狠地瞪着自己才察觉到自己失言。

    “嫔妾失言,还望荣妃娘娘恕罪!”丽修仪赶忙跪了下来。

    只见荣妃恨恨,“坐下吧!本宫就不信这些个桔子还堵不住你嘴!”

    瞧见这些个精彩戏码,璟萱不禁心生烦闷之意,也寻了个理由出了这畅音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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