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无双有对,绝世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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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得二虎所言,谢修齐正一楞,却听安萁也开始在一边吃吃:“这方家必会为了小姐而如此的……”

    “仅为了姐姐?也说不通啊……”谢修齐摇了摇头。

    “就如我之前分析过的。商人乃逐利之徒,却也不是无脑之辈。他们得罪死了我陆伯伯,又不给汤县令面子?姐姐固然柔美无双,但也只是区区美色而已。如此风险与收益不成正比,不似能成为方家铤而走险的理由。”

    安萁顿时气道:“可小姐之佳,又岂止于区区容貌!”

    “正是。”二虎也在一边帮腔:“少爷,您不会连陆小姐名传帝国之往事也忘了吧……”

    他满脸古怪地望着谢修齐说道。

    看着安萁二虎皆是无比古怪的神色,谢修齐顿时也是愕然了起来。

    “这个……”

    良久,他小声试探道:“难道姐姐还有什么……我也忘了?”

    你妹啊,自己竟连对姐姐的记忆都似乎不完整?

    那次醉酒不会真伤到脑了吧?我编谎言都编出真相来了?这tm难道是我穿越中被洗掉了很多记忆,却补偿了言灵神技、大预言术咩?

    他在心中已是翻着白眼破口大骂道。

    安萁也是翻了个白眼。

    不知怎的,在谢修齐面前,小姑娘已是越发的放肆起来。

    “您难道还真连这也忘了?小姐还是景佑元年!我望北省试!帝国前所未有的女会元!”

    只见她无奈地望着谢修齐,一字一句地没好气道。

    谢修齐顿时目瞪口呆。

    正张口结舌间,二虎却也在一旁言道:“正是。据说当时陆小姐儒学试一篇试文,不仅文采斐然、花团锦簇,且策论绵柔缜密,于时政颇有建言,针针见血,被当时主考的望北省学院正赞许不已,誉为百年难遇之奇文,将该文遍传帝国,引得赞声一片。”

    “而陆小姐科学试成绩更是奇佳,竟是被取了满分!如此之下,才一举夺魁。”

    他轻声说道。

    安萁也是在一边补充道:“我望北因离故土最近,乃士子们最喜欢定居的省份,帝国文萃之地。历届望北省试会元中进士、乃至列三甲都犹如探囊取物,少有失手,更何况小姐?所以,小姐虽然还只是举人,但已是比大人前程远大得多呢……”

    她幽幽叹了口气。

    谢修齐两眼却已是有些发直。

    姐姐居然还是……古代版学霸加校花?还在古代省级科举里拿了第一,按照古代科举与官场用人的规则……如果京试再中了个进士……少说以后也是个女县委书记什么的?如果是状元探花榜眼就更直接混翰林院……也就是中央办公厅了?

    他仿佛不敢相信似的呆呆看向安萁:“景……景佑元年望北省试的……女……会元?女子还能应试为官?这也是雍祖王那个混……不,他老人家制定的?”

    他吃吃问道。

    “那倒也不是……”安萁摇了摇头。

    “当时的文明未如现在般开化,祖王殿下他老人家怎么可能制定如此超时代的国策。科考新政也只是让儒学与科学并举,科考再不是只考儒学,亦考科学。”

    说着,她脸上的神色忽然更有些黯然,又带着些缅怀之色。

    “而女子应试……也就是戾帝被废后,二十年前才开始的了……”

    她喃喃道。

    谢修齐满怀诧异地望着似乎瞬间更增满腹心事的小姑娘,却是点了点头,又指了指自己脑袋,示意自己这也不记得,让她继续。

    安萁有些恍惚地点了点头:“当年,戾帝胡作非为引得国内沸腾,大厦将倾。雍王外府最终废其皇位,将其幽禁离宫,扶年幼太子,也就是当今的景泰陛下即位。看似简单,但毕竟是废一国之帝,其中过程其实颇多曲折艰难。”

    她娓娓诉说着,言语通顺颇有逻辑,似乎这件事倒是让她耳熟能详,记得无比清楚。

    二虎在一旁更是迅速接道:“而在其中功劳最大的,不是雍府,却是在雍府被戾帝散布的篡位流言整得束手束脚之际,代表皇室表达了对雍府的理解与支持,为雍府之举一举正名的戾帝长姐,我远宋之……永远的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谢修齐一惊,他已是第二次听到这个人了……当初在二虎家,安萁似也提到过她一次,神色间还无比尊敬?

    谢修齐回想间,却也是对那大长公主起了些须的兴趣。

    “是的。”只见安萁也渐渐变了脸色,此时,她正满脸神往地点着头:“据说,大长公主年少聪慧,英姿无双,常被先帝叹息为何生为女子,否则根本轮不到戾帝即位。十七岁那年,大长公主曾央求先帝,化名赵英,偷偷参加殿试。其后,竟一举夺得探花,举世为之震惊。”

    二虎也是脸上有了几分脑残粉的神色,随之急急补充:“其后,大长公主更是开始偶尔受召,为先帝政务建言,得先帝屡次夸奖。只是碍于女子不得干政,才未曾独自处理过政务罢了。”

    谢修齐在一边,心神却也更是渐渐被他们的描述所吸引了过去。

    安萁此时已是满脸崇拜:“大长公主成年后,先帝欲为之婚配。大长公主却说:天下男子,谁堪配我?先帝大笑,却也是搁置此命,静侯大长公主自选夫君——此事传开,民间纷纷效仿,女子有了些须的女权,由是自大长公主始。”

    她轻轻地描述着,面上已再现无比尊敬之色。

    谢修齐静静听着,他的眼中却也满是震惊与感佩——

    天下男子,谁堪配我?

    好一句谁堪配我,好一个英姿骄傲的无双公主!

    一边的二虎亦满是感怀钦佩,他想了想,又为安萁续道:“后来,二十余年前,先帝薨逝,戾帝即位,不到一年便倒行逆施,致天怒人怨。大长公主当时亦常苦谏于左右。最后,形势已万分危急,大长公主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含泪为废帝之举定下了正统。”

    谢修齐的眉毛再次微微一耸——他有点明白当初雍府怎么能牛b到废皇帝了……原来还有皇族成员支持。

    谢修齐这边想着,安萁那边却已是满脸黯然:“只是,其后,戾帝回天乏术垂死挣扎,丧心病狂之下竟恨上了姐姐。”

    “那时大长公主还是未找到意中人,尚未出嫁,居于皇宫。午门之变,戾帝最后关头绝望**,更火烧大长公主寝宫——他倒是被救下了,但四面火起之下,却让猝不及防的大长公主……”

    她没有说下去,幽幽长叹了一声,眼中已满是悲痛:“大长公主平生最喜蔷薇,寝宫内曾遍植此花。午门之变,蔷宫之火,乃永悬于我等帝国后人心头上的千古憾事……”

    “怎么会这样……”谢修齐也是怔怔道:“天妒红颜啊……”

    “是的。”二虎在一边亦满面感佩地点了点头:“大长公主最后只留下了一句遗诗,一个遗愿:我自巾帼胜须眉,谁言女子不如男?唯愿公等,切莫再小视天下女子。”

    谢修齐喃喃道:“自她之后,谁又敢再轻视天下女子?”

    二虎顿时深有同感地再次点了点头:“所以其后,雍府与政府均惋惜哀痛大长公主之为国惨逝,亦感念于她的遗愿,遂齐禀皇帝,三权合议,齐齐通过了只有三权九成票数共推,才能通过的祖宪修正案,让大长公主的遗愿达成——”

    “自此之后,祖宪中却是多了一条修正案、女权法:女子自此再不纯为男子附属,且哪怕为奴为妾也不能算是物品,更可以担任部分无伤风化的男子之职,甚至可以应试制举为官。”

    谢修齐击掌赞叹着:“原来如此!理当如此!”

    他的脸上也开始有了几丝脑残粉的神色。

    另一名脑残粉二虎自是也不遑多让:“所以说,大长公主乃绝世无双之奇女子。”

    安萁也在一边轻轻道:“是啊,天下女子,亦皆感念大长公主呢。若非她,女子地位,未必能有今日之高。就连大人提起大长公主时,都是满脸尊敬缅怀之色,更会长嘘短叹,说不了几句就回书房枯坐。”

    顿了顿,她再次幽幽道:“自此之后,我远宋就再无大长公主这个称号了。即使当今陛下也有一个姐姐,但大家也只称她的尊号,不会称其为大长公主——帝国大长公主,永远都只会有一个……”

    “每年十月十一,便是大长公主诞日,帝国早将那日定为了女儿节呢……那是帝国女儿家最大的节日,整个帝国都会因之满地红绿——只可惜那个让帝国有女儿节之人,却永远不在了……”

    说着说着,安萁的眼眶已是渐渐红了。

    气氛一时有些沉默。良久,二虎才转回了话题:“省试过后,很多人都说,陆小姐至少在科考上之才,象极了二十年前的大长公主呢……”

    “据说皇帝陛下当初看到陆小姐的应试文,又知她乃一名绝美女子后都呆了一呆,赞了一声,又叹了一声:‘好一个望北女会元,又一个皇姑姑那样的绝世红颜啊……无双有对,无独有偶……皇姑姑若有知……必欣慰至极……我自巾帼胜须眉,谁言女子不如男?’”

    二虎轻声道。

    安萁在一边却也是擦了擦泪花,将心思转了回来:“是的,由此后,小姐之名就常常被人与大长公主同时提起,在帝国传了开来。”

    “事实上,确也如此。两人皆为天下无双,绝世红颜,却也无独有偶。只是从性格上来说,大长公主为至刚至尊,小姐却为至柔至婉,但却都同样的无双无对。”

    小姑娘已是颇有些出神地幽幽道。

    “是啊……”二虎也是幽幽叹息了一声。

    “小人有时候觉得,陆小姐这脾性谦婉至柔、纯善无暇。没有大长公主傲视天下男子之骄傲,亦没有半点大长公主般大义灭亲的刚烈……其实也害了她啊……使得两人皆天下无双,却无论至刚也好,至柔也罢,似乎也同样命运多桀……”

    他如是叹道。

    谢修齐的脸色变了变,他没有说话。

    确实是命运多桀……还是自己与前身合力打造,倾情奉献……

    他在心中苦笑了下。

    二虎倒也没有注意到身边少爷的神情变化,只是续又言道:“或许,她们俩这样的绝世红颜,连老天也在妒忌吧……陆小姐舍身救您的事现在还只在我望北省内传播,若传遍帝国,还不知道引出多少人哀叹呢……”

    二虎无限唏嘘地说着,随之,他自己倒是先哀叹一声道:“可自世祖颁祖宪诏以来,国宪森严、律法彰彰,一切早成定制。即使是陛下,也不可能因怜惜陆小姐而败坏祖宪国法、徇私特赦于你,从而让陆小姐脱离劫难的……更兼事情也早已演变成今日之境地——唉,天意如此,谁能奈何……”